我还是不敢置信,一路叨叨着:“我根本连项目书都没接触过,怎么可能泄密,再说我在申城认识的人也没几个,我能泄给谁啊,你们公司的人都瞎了吗?怎么可能会怀疑到我头上?有这时间,真的泄密者早都跑得没影了。”
路锦言拉着我走,脸黑沉如夜,一路都不答我的话。
到外面上出租车的时候,我还不忘要他跟我保证:“事情一结束你就让我去找白珍啊,你不能到时候反悔!”
路锦言点头:“我说到做到。”
我这才安下心来。
在我看来,肯定是公司那方面的人搞错了,也或者是他们实在找不到泄密者,随便报几个名字上去让路锦言他们这些领导者来确认。
不管怎么样,我一直都认定我肯定能安然无恙。
到申城时夜已深沉。
许朗和唐秘书两个人来接的机。
他们俩一人开一辆车。
拦到我们,许朗立马接过路锦言手上的行李箱,并让路锦言跟着坐进他开来的黑色宾利。
我紧跟着路锦言,正准备跟他同一辆车时。
唐秘书走过来,伸一只手拦在我面前:“萧小姐,请你上我那辆车,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你不能自由活动了。”
“什么?!”我不可思议地反问。
路锦言也走过来,皱眉:“唐秘书,她是我的人,我会配合去把事情弄清楚,在此之前,她继续跟着我!”
“抱歉,这是董事长的意思,所有涉及这件事的职员,都统一需要限制起来,还请三少见谅,如有什么异议,请您去找董事长谈,行吗?”唐秘书不卑不亢。
我看了一眼路锦言,他走过来就要将我拉过去。
“三少,别让我们为难。”唐秘书再次说道。
我咬咬唇,用另一只手推开路锦言握着我手腕的手,对他微微一笑:“没事,我就坐唐秘书的车,你不是说要去帮我查清楚吗?这段时间我就跟着唐秘书,等你查清楚后我们再见面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我又没做亏心事,我不怕查。”
路锦言眉头深锁,到底还是松开我的手,只是那张俊容却是阴沉得可怕。
我坐进唐秘书车子的后座,转头看向路锦言,他还站在原地,没有上车,只是深深地看着我。
唐秘书对他和许朗致别,坐时驾座发动车子离开。
直到车子驶出一段距离,我从后视镜里还看到路锦言依然站在原地,没有上车,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在想些什么。
莫名的,我有点想流泪的感觉。
好久,我收回视线,看向唐秘书,好奇地问:“唐秘书,到底是谁怀疑我泄的密?你应该也清楚,我去公司没几次,而且从来都没有跟重要文件打过交道,说我泄密怎么可能呢?”
唐秘书回答得很谨慎:“萧小姐,这是公司的意思,具体的我也还不清楚,就是冤枉也请先等结果出来,好吗?到时候公司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他是跟着路父那种人数十年的心腹助理,想从他嘴里套出他不想说的话,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更何况我这样职场菜鸟,跟他完全都不是一个档次,要到他那样的程度,我起码还要在职场里摸爬滚打个数十年再说。
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我便也没有再问,看向外面申城熟悉的街景,心里不知怎么就沉得厉害。
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特别不安,甚至还有些惊惶。
车子最终在金海集团大楼前停下,路锦言坐的车子应该还没到,门口没有,车库里也没有。
唐秘书一直将车子开进地下车库才停下。
他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让我也下车。
我跟着他一起走进电梯,他脸上的表情似乎一成不变,不管我什么时候看到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一幅无波无澜的表情,我猜想就是这会儿山崩地陷,他可能都会保证这一成不变的脸。
看着他的脸,再想起舞台上千变万化的白珍的脸,我不禁一阵感叹。
同样的人生,却是千千万万张不同的脸。
出了电梯,我才发现,这里不是公司办公那边的楼,而是食堂和员工宿舍的这栋附楼。
我们所到的是这栋楼的十九楼。
出了电梯,唐秘书顺着一条铺着白色地砖的走道径直往前走去。
我紧跟过去。
走道旁边有很多房间,门都紧闭着,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就像是整层一个人都没有似的。
一直走到最里面,一排有三间房。
每间门口都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保镖模样的人。
看到唐秘书,他们一个个都恭敬地跟他打招呼。
声音响起时,第二间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我看到是王欣,连忙跟她打招呼:“王欣,你怎么在这里?”
王欣也瞪大了双眼:“萧潇?”
我笑得就要跑过去,那个站在门口的黑衣保镖却伸手拦住我:“不得靠近,还有王小姐你退回去,关上门,不得互换情报!”
情报?
我被他嘴里的这个字眼给逗笑了。
直到第三间门口的黑衣保镖过来,强硬地拽起我的胳膊,把我往一边扯去,我被扯痛才清醒过来,唐秘书刚才在机场门口所说的限制自由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他们是要将我关押在这里?!
而且看起来被关起来的人不只我一个,王欣竟然也是被怀疑的对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越来越惊慌了。
转头再次看向王欣所关的那个房间,她已经被门口的保镖又轰进去,并将门也关上,我已经再看不到她。
“放开,你拽痛我了!”我死命地要推开那个紧拽着我的保镖,奈何他力气太大,而且不管我怎么叫嚷,他都无动于衷,一直把我拖进第三间房,他才把我一把扔到地上。
地上是明亮的地板砖,我摔到地上后因为惯性滑出去老远,直到撞到床才停下来。
后腰那里被撞得一阵阵生疼。
不等我反应,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保镖重重地关上。
我顾不上腰上的痛,扶着床站起来,又跑到门边,抬起手捶门:“开门!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凭什么把我关起来?开门,放我出去!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去告你们!放我出去,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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