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府正厅。
贤王和贤王妃到来,宫中来的顺公公宣了口谕,贤王对其打赏了银钱。
整整五千两白银,顺公公看到银子后,乐得嘴都咧开了。
“顺公公,坐。”东方洌伸手一请,随后带着叶琉璃两人坐上了主位。
顺公公立刻明了——这是贤王要问话了,不过他做梦都没想到,贤王有一日会治好腿伤,东山再起。
况且,虽然贤王毁了容,但却因为这伤疤,比之前看起来有男人味多了。之前的贤王长着娃娃脸,太嫩太俊,让人感受不到威严,这样更好。顺公公这般想着。
东方洌问道,“本王有一事不明,若父皇召本王入京,最少也会提前月余的时间,为何此次这般焦急?”
顺公公看了看周围没外人,便谄媚道,“回王爷,事情是这样的,原本皇上并未召王爷入京,一次家宴时,太子殿下说起溱州的大变化,更为王爷美言,皇上大为感触、思念王爷,于是便下了口谕。”声音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太子爷也让奴才稍了话来,说王爷尽管入京,一切都打点好了,皇上还专门御赐一座王府。”
顺公公本以为会看到贤王惊喜的神情,毕竟皇上和太子这般照顾,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然而在贤王的脸上,却只有平静和沉稳,虽不似皇上那般不怒自威,但尊贵的气质依旧不容人忽视。
等了好一会,也未回答,别说顺公公不解,便是叶琉璃也猜不透其心思。
突然,东方洌抬眼道,“好,本王知晓了,公公是即刻回去复命,还是与我们一同回京?”
顺公公道,“回王爷,皇上的意思是让奴才留下,伺候着王爷和王妃一同入京。”
叶琉璃彻底明白——丫的皇上根本没给他们拒绝的机会,难怪刚刚东方洌挣扎了好半晌,最终只能同意。
最后,事情也就这么定了。
顺公公被下人安排去休息,叶琉璃和东方洌两人则是回了琉璃宫,开始马不停蹄的命下人准备,装车出发。
自从回来,东方洌情绪便一直不高,慵懒地坐在靠近琉璃窗的坐榻上,端着一碗茶,静静看向窗外时不时飞舞的雪花。
叶琉璃将基本的张罗完毕,剩下的给了玉兰和玉珠后,便进了房间陪他。
在坐榻的另一侧,她爬了上去,乖巧地靠在他身上,“心肝儿,你在想什么?”
东方洌眼神闪了闪,却未回答。
叶琉璃道,“让我来猜猜,其实你也不愿意回去是不是?在京城有人管束不说,还有你之前的各种噩梦和阴霾,在溱州多好,穷是穷了点,但过得快活,对于某些不想见的人,眼不见为净。”
东方洌点了下头,算是肯定。
叶琉璃笑眯眯,“笨蛋,这一次你回京城与往日不同,知道有什么不同吗?”
东方洌放下茶碗,坐了起来,“因为我的容貌?投靠太子?还是因溱州的地位?”
叶琉璃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他还真猜不出来。
叶琉璃伸手指着自己鼻尖,“因为我呀。”
东方洌一愣,而后笑着点了点头,“确实,因为你,所以我很幸福。”
叶琉璃翻了个白眼,“呵呵哒,不是说因为有我,你很幸福,而是有我在,就有了出头鸟,你可以继续装白莲花了。”
东方洌凝眉,面色不悦,“琉璃,你在指责我没担当,只配当缩头乌龟,是吗?”
“当然不是,你瞎想什么?”叶琉璃伸手惩罚性捏了他的鼻尖,“你懂不懂什么叫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们两人为一个集体,如果碰见了什么事需要表态,说坏话便得罪了人,但如果说好话,却又达不到我们的目的,最后吃亏的是我们。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我说坏话、你说好话,我来争取我们的利益、你来打圆场,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道理东方洌都懂,但依旧摇头,“不行,得罪人之事不能你来做,会很危险。”
叶琉璃噗嗤一笑,“就你这白莲花的性格,能和人正面钢?”
“……”东方洌,“我尽量。”
叶琉璃挑眉,“就算你能正面钢,我还做不到隐忍呢,我这么努力的穿越成亲王妃,凭什么要对人低三下四?”
“穿越是什么?”东方洌不解。
“就是投胎。”叶琉璃道。
“哦。”
叶琉璃一头扎东方洌怀中,“心肝儿,你就别拒绝了,可别让我唱白脸,会把我憋死的!我就喜欢这样,我闯祸了你来擦。”
“擦?擦什么?”东方洌再次不懂。
“擦屁股啊。”叶琉璃笑眯眯,“文雅点就是善后。”
“……”
于是,刚刚伺候走了金沙国太子凤卿炎,两人就收拾收拾,大队人马去往了京城。
……
这一路,可算是遭了不少罪。
先不说路途遥远,一路上经历了几场大雪,便是上厕所都是冻屁股的,至于洗澡……呵呵,就更别妄想了。
如果换一个时间,还可以一路走一路玩,碰见城镇,住个客栈洗洗澡,问题是这个时节,再磨蹭下去年都过完了,大家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
苦不堪言。
当众人见到京城的大门时,已是十五日后了,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是嚎啕大哭的。
进出城门的百姓们见到浩浩荡荡的马车,以及车队侍卫手中写着大大的“贤”字的旌旗,立刻明白这是贤王的车队。
众人都听说贤王之事,也是好奇得不断张望。
车队靠近了城门,却见城外有一批威风凛凛的御林军,在整齐划一的骑兵中央,是一辆豪华的皇家马车,通体金黄的车厢在午阳照耀下闪闪发光。
东方洌看了一眼窗外,而后轻轻推了推正在大睡的叶琉璃,柔声道,“琉璃醒醒,到京城了。”
叶琉璃正睡得香,“入城门了?”
“还没,不过有人出城迎接,”东方洌眼神闪了闪,“我猜,十有八九是太子。”
“哦,他呀?那你下去应酬,我要继续睡。”说着,将被子蒙住头,继续睡了起来。
“……”
东方洌无奈,只能整理了下衣服,披上披风,下了马车。
另一边,太子也从马车中出来,身上披着金色披风,无比华贵。
围观百姓被御林军隔开,空出一条长长的路,两人汇合。
东方洌为太子见礼,而后道,“有劳太子出城迎接。”
太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九皇弟言重,琉璃呢?”称呼十分亲昵,足可以显示关系。
东方洌顿了一下,而后道,“还在睡。”
“……”太子,“哦,那就让她睡吧。”
对上叶琉璃,饶是太子,也没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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