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入皇宫之后,便看见在太极宫前,跪了一片的人。
这些人里面有的是民间百姓的装扮,有些则是正儿八经的官员打扮。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前来控诉李承乾的。
“呦呵,排场这么大?”
长孙无忌也被眼前的景象小小的惊了一下。
“自然要大了。”
李承乾嘴角高挑道:“要不然怎么在父皇面前告我?”
说着,两人就已经到了宫门口。
此时文武百官也都在殿外等候了。
只等一声传召,便纷纷进入殿内开始议事。
见到李承乾过来,周遭的众人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觉得无感,有人觉得担忧,反正什么样的都有。
李承乾漫不经心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站下。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仿佛这些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时间不长,李泰也过来了。
李泰对着里程亲啊轻轻一笑,道:“皇兄,看来你有麻烦了呀。”
“麻烦吗?”
李承乾轻笑,道:“麻不麻烦我不知道,不过你这排场搞得是挺大的。”
闻言,李泰笑得灿烂:“皇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可是什么都么做,您可不能冤枉我呀。”
“行了,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李承乾扭头看了李泰一眼,道:“但有一句话我得告诉你,前有车,后有辙。”
他这话音刚落。
周公公便打开了宫门,喊道:“百官上朝!”
听闻这话后,李承乾也不再搭理李泰了,直接迈步朝着大殿走去。
看着李承乾的背影,李泰狠狠咬牙,冷哼道:“李承乾,我看你还能嚣张几时……”
百官站定。
李世民挥手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戴胄站出来拱手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李世民抬手道:“讲!”
“臣有一分证供请皇上过目。”
周公公迈步下来,将他手中的折子呈了上去,交给李世民。
而戴胄则是站在台下继续道:“两月前,秦王殿下与秦王妃游历至西北陇右道,与都尉蔡正真发生冲突。”
“在将其以极其残忍之手段杀死后,直让其曝尸荒野。”
“蔡正真虽然职务不高,但却是当地不可多得的人才,并且功勋卓著。”
“连这样的人秦王殿下都敢杀,就更别提旁人了。”
“民间素来传扬秦王殿下的嚣张跋扈。”
“这还不知是欺压了多少百姓才会产生的结果。”
戴胄义正言辞的说道:“陛下若不加以惩戒,实在难以服众。”
他的话音刚落,立马就有大臣站出来附和。
“陛下,秦王近来性情放浪不修边幅。”
“实在愧对大唐皇子之身份,还请陛下加以惩戒。”
“陛下,秦王擅杀于我大唐的有功之臣,若陛下还不惩罚,那以后让我大唐军卒如何自处?”
“李承乾擅杀我大唐臣子,又让我大唐百姓,如何服从?”
大臣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站出来诉说着李承乾的不是。
李世民的脸色都变了,眼神冰冷的看着在场下这些依旧还在喋喋不休的大臣们。
可李承乾对此却置若罔闻。
他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就笑呵呵的,时不时地还活动活动腰身胳膊腿,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
见李世民没有说话,戴胄便继续说道:“这些便是老臣特意从陇右道带回来的证人们……”
“陛下,民妇冤枉啊,我那儿子才刚刚成婚啊……”
一老妇用膝盖当脚走,爬出了人群,扑倒在大殿上哭嚎着。
“老妇的郎君战死在了平南战争。”
“大儿子战死在了吐谷浑战场。”
“二儿子战死在了漠北战场。”
“我的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小儿子了,今年才刚刚成家啊,妻子才刚刚怀上孩子呀。”
“但却被殿下二话不说就给杀了,杀了之后还不允许我们收尸……”
“陛下,你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老妇人哭嚎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连场内许多抱着看戏心态的人,此时都不由带着厌恶的眼神看向李承乾了。
大唐尊重每一个为国捐躯的士卒,也尊重每一个有为国捐躯亲人的家庭。
为此在李世民刚上位的时候,还曾经接见过许多英雄家庭的遗老遗少。
此时听这老妇人的话,一家出了三位为国捐躯的英雄,这明显是一个英雄家庭当中的英雄家庭。
可李承乾却将人家的独苗给杀了……
李世民扭头看向李承乾道:“你可有话说?”
李承乾呵呵一笑,道:“本来呢,我是没什么话说的。”
“但是,父皇问我,那我还真就得说几句。”
“蔡正真这个人具体背景儿臣是不知道。”
“但是儿臣觉却知道,这些年这家伙可没少在陇右道敛财啊。”
李承乾轻笑了一下说道:“据知情人透露,在蔡正真死了之后,有人在蔡正真的府邸内发现了一座隐蔽仓库。”
“在其中古董字画无数,铜钱更是可以用堆积成山来形容。”
“甚至在其中,还发现了前朝炀帝留下来的一幅墨宝。”
“前朝炀帝的画啊。”
李承乾扶着脑袋低头笑着说道:“那可是无价之宝啊。”
“陇右道,哪怕是放眼整个大唐都无人不晓,乃是天下最穷的一道。”
“但是一个小小的都尉,却用短短的几年时间敛财如此之巨,堪比凉州半年的税收。”
“而这些实际上都不重要,钱乃身外之物而已。”
“儿臣觉得最重要的,实际上就是这炀帝的墨宝。”
“众所周知,炀帝喜好字画,平日里自己也创作,但流传在外的却少之又少。”
“只有前朝少数几个肱股之臣得到了他的赏赐。”
“例如皇爷爷为他修缮皇宫,例如父皇于漠北救他,都有被赏赐过。”
“可那些画,现在连皇爷爷都不留,他一个小小的都尉却敢留着。”
“这什么意思?”
“难道他还惦念着前朝,想给那炀帝去效忠去?”
“这可真是可笑,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但这也不重要,因为毕竟儿臣只有秦王称呼,没有实权,直接越过父皇去杀他肯定不对。”
“就算是发现他的再多过错,也应该和父皇禀报才对,可他不给臣这个机会啊。”
“他是逼着儿臣去杀他的呀……”
“当着儿臣的面,出言不逊,调戏儿臣的妻子,您的儿媳妇……”
李承乾扭头望向在场众大臣,道:“敢问在场的诸位,谁能忍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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