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仔细检查了孙田都是身体，在他脖颈处发现一个紫色都是斑点，用夹子轻轻的拨开，抽出一枚不足一寸长的银针。
正是这枚银针要了孙田的命。
在孙田的卧房附近看了，发现窗口有一个小洞，洞口照着房间里的大床。
这是吹矢，倭国浪人的暗器之一。
有人谋杀了孙田。
最有可能的是杀手提前埋伏在孙田卧房的窗户下，等孙田回来后，用吹矢照他的脖颈处刺了一下，正中大动脉，孙田不声不响的毙命。
询问了孙田的老婆和管家，没有发现有可疑之处。
可以发丧了，即便以后有必要再尸检，天寒地冻，孙田的尸体也不会腐烂。
从孙田家里出来，林啸问牛山：“前天你们都去了哪里，咱们再走一遍。”
“就是去了一家丢婴儿的人家。”
“你在前面带路。”
经过几道巷子，来到城墙下面的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以前也是小康之家，几间平房，丈夫做点小买卖，外出一直没有回来。
孕妇十八九岁的样子，很是孱弱。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牛山说道：“刘氏，你把丢失婴儿的情况再说一遍，这位是西厂的大人。”
刘氏没有开口，眼泪已经出来。说道：“俺家相公常年在外，贩运回来小商品在高梁卖，这一次已经出去三个多月，估计天气寒冷的缘故，一直没有回来。家里平时就我和婆母两人。十天前，我正在睡觉，感觉身边有人，以为是婆母进来了，没有在意。那人靠近床边，我睁开眼睛，见是一个蒙面人，正要叫喊，那黑影冰冷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巴。然后我就昏了过去。醒来，见婆母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身子血糊糊的，腹中的胎儿没有了，邻居请来先生，缝合肚子上的刀口，我才保住一命。”
林啸查看了刘氏肚子上的刀口，创口整齐，没有拖泥带水，是利刃所致。
“你看见房间里就进来有一个人？”林啸问。
“当时紧张，就看见一个人。”
“之前有没有发现家里有异常的情况？”
“我平时很少出门，没有发现特殊情况。”
“家里是不是来过生人？”
刘氏沉思一阵说：“前不久家里来了一个化缘的道姑，那尼姑进到家里来，左右观察，不像其他人慈眉善目，俺给她一些吃食就走了。”
“还有其他异常没有？”
“天冷，我平时就在床上，你问问俺家婆母。”
来到另外一间房子，一个老婆婆在火盆旁坐着，白发苍苍，面容憔悴。
“老婆婆，不要悲伤，我就是调查你家婴儿被盗的，你好好想一想那天晚上的情况。”
老婆婆抹抹眼泪：“这怎么过啊，俺家儿子要是回来，听说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该是多么的心伤。俺家祖上都是好人，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俺活了大半辈子，没有见过这样偷盗婴儿的，这是哪一个该挨千刀的，祸害俺家。”
老婆婆说着，嚎啕起来。
“老婆婆，不要伤心了，大人问你那天晚上的情况，你再说一遍。”
“那天晚上，俺和儿媳都早早的睡了，半夜里，我听见媳妇的屋里有轻微的动静，我叫了两声，儿媳不回答，俺就起床。去到她的屋里，一股血腥气，俺以为媳妇是生了，心里紧张害怕又高兴。媳妇在被窝里，掀开被子，见半条被子都湿了，再看，媳妇肚子上有一个大口子，肠子都翻出来了，俺当时吓晕过去，醒来，跌跌撞撞的喊来邻居，邻居叫来了先生，给媳妇的肚子缝上，还好保住了大人的一条命。
“你家里前些日子有没有异常？”
“没有啊，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外人来过，之前你们问过多次了。”
“你不是说在城隍庙里算过褂吗？说一说情况。”牛山说。
“是，媳妇出事前几天，俺去庙里，见到一个道姑，道姑说我满面红光，精神矍铄，家里最近有大喜，俺当时高兴，给了那道姑两文钱，想让她给算一算我是要有孙子了还是有孙女了。那道姑问了情况，说我家是大喜，儿媳怀的是小子，当时我很高兴，也没有多想，你们问的多了，我就想起来这件事情。”
“后来你见过那道姑吗？”
“没有。家里出事以后，我想着去庙里上香，保佑俺家平安，丢失的孩子不要被妖人吃了，不要夭折了，不管到了哪里，只要好好的活着就好、上香以后，想起来那个道姑，庙里不见，又问了庙里的小和尚，小和尚说着庙里就没有会卜卦的道姑。当时俺还觉得奇怪。”
又问了其他的情况，感觉和案件没有多大关系。
安抚了一阵这一对婆媳，从刘氏家里出来。
“牛山，京城总共发生多少这样的事情？”
“据我们查证，已经发现了整整十起，其中有三名孕妇侥幸活下来，其他的孕妇死了。还发现有失踪的孕妇，接到报告的有五起。”
“孕妇是失踪了？”
“是，孕妇晚上在床上睡觉，第二天早上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家人多处寻找，没有下落。”
林啸意识到这事不简单。
“大人，您前些日子不在家，京城里谣言四起，说是妖怪进了京城，专门吃没有落地成熟的婴儿，现在人人自危，有孕妇的人家白天晚上关门闭户，孕妇不敢外出，晚上一家人看着孕妇，如临大敌。”牛山说。
“这事上报朝廷了吗？”
“那是大人们的事，小的不晓得。”
又去几家受害者家里询问，情况和刘氏家里差不多，都是夜间被人偷袭，醒来不见了婴儿。失踪孕妇的人家，家里好好的，门窗紧闭，醒来不见孕妇，到处寻找不见踪影。
一个大肚子孕妇，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不是一般人所为。
“牛山，你们两个回去吧，不要远去，随时准备接受问询。”
“是，大人。”
牛山两人走后，林啸对宁毅说：“去城隍庙里看看，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要说我是提督。”林啸说。
“大人，城隍庙里的和尚好多人见过你的。”
“一面之交，再说上一次在城隍庙里捉拿矬子是在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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