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被人砸了东西,玻璃瓶子,摔在地上。
佣人不在。
阿灵低着头,最终走进去,病房里高级的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只有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强烈的气息。
江城看着这个低头唯唯诺诺,怯怯弱弱,骨子里又憎恨着他的女人。
有时候觉得很累。
他比她大十六岁,他还记得当着何敬国的面,她极度怕生,总是红着小脸低头不敢看人,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叫他一声江叔叔的样子。
初次随何敬国进何家大门,在花藤下看到那个躺着看书的小女孩,她被吓了一跳,抱着书弹了起来,躲在木桩子后面,一双兔子般的眼睛,阳光下怯怯地望着他这个闯入者,不敢说话,小手四处乱抓,想抓住点什么。
他当时就是心痒了,握住了那点温凉的小手,从此以后,莫名其妙,便想一生都握住。
而今,多年,他不能融化这颗看似捏圆搓扁却谁也不能左右的女人心。
江城闭上眼睛,“给我倒杯水。”
阿灵倒了,递过去,手却叫他大掌包住。
她被蛰了一样,挣脱,他扯住,心脏旁的伤口那样深他竟随意起来,硬是桎梏住她,力大无穷的胳膊抵住她的颈子,叫她呼吸需要仰仗他的宽恕,他笑着看她,又阴郁地吻下来,“你掌握了我不少犯罪证据?阿灵,你那么幼稚,我不让你掌握你以为你能掌握到?背叛我投靠沈浩宇?”
他掐住她的脖子,用了几分力,把她的生命掌握在手里。
“我明确告诉你,这个气,我会生很久。”他继续锁吻,笑意沉:“你要么真长本事把我送进牢,要么乖乖让我欺凌。阿灵,好阿灵,以后不要吃药了,给我生个孩子。”
“无耻!”阿灵终于忍不住,骂人也是小声,她恨极又可笑,“你儿子都十三岁了,江城,我给你生?我死!我爹地在天上合不了眼!”
他不说话,瞳孔那么浅,眼神却那么深,面无表情抱起人,修长手指撕她衣裳。
……
江紫琳从B区特级病房出来,手下的人等在医院种满数的树荫下。
“病例?”
年轻黑西装男人立刻递过来。
江紫琳夺过,攥紧在手,墨镜下美艳尖尖的小脸绷着,气势十分吓人。
她往妇科走,身高和身材,加上酷酷的着装,浑身煞冷的气场,招来许多男人目光。
常年在军队,肤色如蜜,阳光下显出健康又有些勾。人的润泽,在满地以白为美的女人堆里很是独特。
妇科一号诊室,江紫琳把病例交上去,冰着脸躺上病床。
年轻女医生有点害怕和忌惮这冷冷的气场,“小姐,你检查?”
“恩,十几个小时前被男的…总之,现在有点疼,你给我检查是不是被传染什么病了。”
“请问头回吗?”
“恩。”
“那请问那位男士在不在?直接询问他身体是否有病征比较方便,单独给你检查是很难检查出……”
江紫琳眉一拧:“少废话。”
女医生都不敢说话了,戴上手套,举起光源。
江紫琳闭上眼睛,手指攥住了床沿,青筋凸起,妈的守了这么多年,没了。
羞辱,耻辱,奇耻大辱!
王八蛋,无耻贱男,抓住你就死定了!!!
同一时间,某间病房。
楚秦忍不住了,“老大,你连打四个喷嚏了,最近干坏事了?谁骂你这么狠啊……”
“他妈的闭嘴!”简章柯很暴躁,住着拐杖冷着脸走出病房,“我透口气,别跟着烦人。”
简章柯出了住院楼层,去了一趟墨城的病房,这家伙孤零零地睡着了,老婆孩子都不在。
他询问走廊里护.士站台后的一位小护.士,高级病房那位沈先生的身体什么情况?
小护士眨着眼睛,看型男拄拐杖都是一种享受,“先生,这一层高级病房住了两位沈先生,您问的是手臂受伤的那位还是肋骨受伤的那位?”
简章柯面无表情拿起放在护士台边的钢制拐杖,索性懒得问了。
他是烦的想找个兄弟说说话,或者不说话,一起抽根烟。
谨怀在手术室待久,疲倦,何况谨怀自己也满腹心事。
萧易辰那家伙就算了,萧雨柔最近被萧老爷子逼着相亲,萧易辰严重的妹控,搅黄妹妹多次相亲,这次连香港都不来,倒也知道自己那点本事,来了除了逗比增加鄙视度,也没什么用。
简章柯冷着张脸,心事无处安放地进电梯。
电梯里三个女护.士从双门打开就望着几米远的男人走进来。
拄着拐杖,精壮身躯散发出的刚毅男性魅力却丝毫不受影响!
护.士们看到这男人暗色套头针织衫领口露出的那片令人流口水的眩晕麦色胸肌。
古铜色!!
下着迷彩服军裤,受伤的小腿缠着绷带,受伤的男人显少能帅成这样,一股子令女人眼睛痒痒的血性和正直。
加上一张铁铸般的五官,小护士们脸红,呼吸有些加快。
终于简章柯左边抱着病例记录薄的小护士鼓起勇气,抬头望着男人刚毅的侧脸:“先生,需不需要帮忙?”
声音柔软,带着娇羞,小护士见这个男人眉头紧皱地看过来,被他严肃的样子弄得尴尬,小手指了指他不知道往哪放的拐杖。
简章柯不喜欢主动搭讪的,尤其爱把自己定位成软妹,说话声音掐着细的这类女人。
给他浑身不得劲的感觉。
男人一身清冷,旁边三个自讨没趣的女护士等电梯门开,尴尬的都出去了。
简章柯没动,侧身,健硕身躯靠着电梯壁,他闭了下眼睛,脑海里便冒出来前日那晚,岛上丛林的种种,清晰闪过,那个女人,她是那么不同寻常,不是他讨厌的软,非常韧,又韧又烈,写满女性的刚硬等待着人征服,小娘们,身上竟也有小巧的肌肉,直教人欲罢不能。
电梯抵达住院部二楼,简章柯有些神思不属,顺着住院部与门诊大楼之间相连的空中走道走了进去。
男人沉浸在沉思里,一脸阴沉,分析不来当时在岛上,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怎么就魔怔了。
纯粹的生里冲动?还是恼羞成怒,左打右打他搞不定她,男性自尊受创,他急于想把她给解决了,想狠狠地收拾她,看到她挫败!
身为男人,自然而然想到的是最直接的一步,你在横在拧,那回事上能敌得过男人?
简章柯拄着拐杖停下来,胸腔一股子郁气,靠着栏杆,扫了眼来来往往的病人医生,微微侧身躲着窗户吹进来的风,点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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