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夜间,邓氏在祠堂里头昏死过去,庞九和楚天叙赶紧地就把邓氏给送到了寝房来,又第一时间地通知了孔澄和,孔澄和闻讯,一刻都没有耽搁,拎着药箱就过来了,可是孔澄和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出来,庞九和楚天叙自然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只是再着急也只能忍着,等着。
陈栓和赵一朗也是一夜没有合眼,按照昨儿晚上楚天叙的吩咐,孙益辉将这段时间恰克图和固原发生的事儿,都事无巨细向他们禀报了,并又带了陈栓和赵一朗去了牢房,见了程无量等几位被关押的要紧人物。
本来孙益辉心里是有顾忌的,毕竟陈栓和赵一朗并不是恰克图将军府的人,且又是生面孔,实在不愿将军中机密向他们吐露,可是瞧着陈栓和赵一朗手中拿着的楚天叙的令牌,确定是自己人,当下也就没有在耽搁了。
等完事儿之后,孙益辉还要返回大营处理俘虏之事,就交代由陈栓和赵一朗亲自审问程无量等人,然后向楚天叙禀告军中之事。
因为事关重大,所以陈栓和赵一朗没顾得上吃饭,连夜在牢中突审程无量等人,甫一得了结果便就匆匆赶回了恰克图将军府,要事无巨细地向楚天叙禀告这段时日恰克图大军和固原大军之事。
陈栓和赵一朗马不停蹄赶回了将军府,又匆匆进了后院儿,才一进来后院儿,两人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儿,两人相视一看,心中都是暗叫一声不好,怕是邓氏要不好了,当即两人加快了步子,进了房去,果然就瞧着楚天叙和庞九两人正一言不发、面色难看地坐着。
“九爷,公子,”看到此情此景,陈栓和赵一朗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后来还是陈栓开了口,道,“你们从昨儿晚上就没吃过东西了吧?要不,我打发厨娘去简单做几碗汤面送过来?”
庞九抬起头,疲惫地看了一眼不吭声的楚天叙,然后又看向了陈栓,点点头:“去吧,也给孔先生做一碗。”
陈栓和赵一朗同时朝那道湖绿色的帷幔看去,心中都明白了,原来孔澄和在寝房中给邓氏诊治呢,当下两人都是松了口气儿,觉得邓氏应该没事儿。
当下,陈栓匆匆去厨房了,留下赵一朗陪着庞九和楚天叙在房中坐着,他其实挺着急的,因为还有件大事儿必须要和楚天叙禀报,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楚天叙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所以,他也只好暂时闭嘴,先不说了。
又过了一会儿,寝房中传出了轻微的脚步声,三个人忙不迭都站了起来,紧张地朝帷幔看去,果然,没一会儿,就看着孔澄和一脸疲态地撩着帷幔走了出来,瞧着三人这幅模样,孔澄和忙不迭做了个噤声地手势,又指了指寝房里头,当下,带着三人走了出去。
“别吵她了,让她好好儿歇一歇吧,”出了房间,孔澄和这才开口,“想来是昨儿夜间她太激动了,损耗心神,以至于最后力竭气若这才晕厥过去,好在只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现下且让她好好儿睡一觉,等醒来了再做计较。”
楚天叙闻言,险些落泪,忙不迭对着孔澄和深深一揖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这一路上,孔澄和一直悉心照料邓氏,更是几次以他精湛的医术让邓氏转危为安,楚天叙对他实在是感激不尽,饶是觉得一声“谢谢”太过单薄,可是他还是一次次地跟孔澄和道谢。
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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