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放心,是觉得舒心,打心底的舒心。
他总算是征服了这个执拗又顽固的读书人,总算是压弯了他的脊梁,这样彻彻底底地征服这世间最骄傲最清高的一个人的成就感,让穆宗保觉得异常的舒心和得意。
“有殿下这句话,子徽就不会觉得委屈,”庄子徽含笑道,一边朝后退了两步,然后撩起袍子,跪了下来,对着穆宗保叩头,毕恭毕敬地道,“能遇殿下,子徽不枉此生。”
“行了,起来吧,别动不动地就下跪,本宫瞧着也心疼不是?”穆宗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伸手拉着庄子徽起来,牵着他走道书案前,然后不,他坐了下来,一边提起笔,一边吩咐庄子徽道,“子徽,给本宫磨墨。”
“是,子徽遵命。”庄子徽忙不迭应声道,赶紧地给穆宗保磨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穆宗保写下的每一个字——
“准川陕将军之所求,率部十万部众攻入固原,务必将汤遂恩等一众逆臣贼子绞杀殆尽,不教一人放过。”
写完了这一封,穆宗保抬起了手,庄子徽忙不迭地取下了这张,又给换上了一张新纸,然后穆宗保又给程无量写了手谕,命他见手谕之后,即刻率固原大军返回固原,堵死汤遂恩的退路,配合川陕大军围剿汤遂恩。
写完了这两封手谕之后,穆宗保放下了毛笔,盖上了印章,然后抬头对庄子徽道:“即刻派人六百里加急分别送往川陕和恰克图。”
“是,子徽遵命,”庄子徽忙不迭地将两份手谕装好,又将信给封上,待到一切做好,庄子徽没有着急出去,而是拿着密信,有些踟蹰地跟穆宗保道,“殿下,事关重大,需不需要请相爷过来商量商量,毕竟一下子要调派两路大军,而且数目还这么庞大,相爷若是知晓了殿下竟一个人做主竟而不询问他的意见的话,相爷必然要生气的,到时候,只怕又要来训斥殿下了。”
“哼,让他生气去,”穆宗保瞧着庄子徽这么一副担忧的模样,心里就很是不爽,撇着嘴跟庄子徽冷哼着道,“不过就是个大半截儿身子都入土的老东西,你这么怕他做什么?”
庄子徽有些迟疑地道:“可朝中要员大多都是相爷的门生,这么多年来,相爷在朝中威望甚重,连万岁爷都不敢动相爷分毫,子徽怕这样会对殿下不利……”
“怕什么?纵是他威望再重,纵是他根深叶茂,也不过就是本宫脚底下的奴才罢了!怎么着?他一个狗奴才也敢跟主子呲牙不成?反了他了!”穆宗保截断了庄子徽,一边冷声道,“他要是真敢对本宫不利的话,正好本宫就能趁机拿下他,本宫忍了他这么些年了,也实在是忍到头儿了。”
庄子徽瞧着穆宗保这么一副冷凝表情,心中讥嘲不已,这穆宗保倒是一点儿都不怕背上卸磨杀驴的名声,不过也可以看得出穆宗保和颜伯珠之间的复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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