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的失言,秦王嗤之一笑,“哦?那本王权当被母狗给咬了。”
这话接的,无言以对啊!
“我这只母狗很毒,咬伤了会得狂犬病的,殿下小心为妙。”云宣怒目而视,冷冷的说道。要不是他是秦王,早就用她39码的臭鞋,摔倒他42码的脸上。
啊呸,这智商也是醉了,把自己比喻成疯狗!云宣腹诽着。
秦王拧了拧眉头,撩了撩身上的衣袍,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车外喊到,“小顺子,回吉祥胡同。”
如果杨远斌是她的父亲,那么秦王就是她的亲表哥,对于学医的她来说,完全不能接受近亲之间有任何暧昧,虽然这个年代还是走表哥表妹天生一对的婚姻模式。
不过话说回来,那么东旭也算她的“假表哥”喽。假表哥,嘿嘿,李东旭,再想多点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车内再次陷入一片静谧之中,
只有车窗外北风呼啸的声音和马蹄发出的‘嘚嘚’之音。
秦王不着痕迹的瞄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而她则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估摸着快到巷口。她掀开车帘,远远的看见柳仙儿孤独的身影,在巷口徘徊,只见她右手挑着灯笼,左手抱着披风眼神焦灼的时不时扫向来往的马车。
“停车!”云宣对着车夫扯了一嗓子,马车停稳后,云宣头也不回的跳下马车,走了一段,她似感受到背后专注的目光,冷不丁的回头一看,果然那张妖孽的脸正给她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那眼神里有不舍,有情动,也有一丝怅然。
她则回复给他几记冰刀子眼。
“走吧!回王府!”碰了一鼻子灰,挂了一唇的彩,秦王,没做停留,也悻悻回去。脸上的黯然可想而知。
“那么冷的天,您干嘛要出来等。”云宣跑到柳仙儿身前,对着前来的接她的柳仙儿嗔怪道。
“车上的是秦王?”
“嗯,你怎么知道?“
“刚才明一告诉我你主动上了秦王的马车。为娘有些担心。”
“哦,没事,湘王有话让他转告给我!”想起车上的一幕幕云宣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不自在的表情。柳仙儿看着她微肿的嘴唇,叹了口气,幽幽问道。
“秦王都回来了,湘王何时回京?”
“秦王说战事已了,但是议和后续之事还需东旭处理,恐一时半会回不来。”她脸上划过一抹的黯然,她失落的说道。
“快回家吧!明天还要为吃货们早起准备早餐。”云宣挽着柳仙儿的胳膊回到小院。
回到自己房间,云宣特意多点了几根蜡烛,屋内光线大亮。她左看看,右瞧瞧,反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一身浅灰色的棉衣长袍,唇似樱桃,鼻若玉葱,眸含秋水。色斑也比之前淡了很多,粉粉嫩嫩的小脸,比穿越之初,黑不溜秋的脸,美了不止一个高度。
满意,还是满意!
她拍了拍自己的那张脸,“哎,魅力这个东西啊!想隐藏都隐藏不住!”她自恋的叹道。然后对着镜中的自己飞了一记媚眼。
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右肩,心里不由的一痛。暗忖着,他的伤怎么样了,好了么?
……
转眼间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七了,自从和秦王那次不欢而散后,那货真的没再来骚扰她。
当天下午刘师傅宣布,医馆从腊月二十八到正月初七关门歇业。并邀请大家腊月二十八晚上一起“大锅台”。
听到聚餐,大家的兴致都上来了。
“劳碌一年,终于可以开开心心的休息几天了,我要吃好喝好,玩好。”李明兴奋的说道。
其实李明张非也不过比柳六大两岁。17.8岁正是爱玩,爱闹的年龄,整日拘在医馆的确也够苦逼。不过回忆起自己这个年龄正过着高三生活,似乎比这更难熬。
五十步笑百步吧!
入冬以来,刘师傅也用过几次大锅台,只是医馆忙碌,大家哪有闲情逸致的围着锅台转,享受着吃饭带来的乐趣呢。况且云宣每日回去练琴,而胡可远在西北,少了两个逗趣的人,这团圆饭也团圆不起来。
“六儿每日苦练琴技,是不是到了展现一二的时候?”刘师傅眯着他的眼,缕着胡须,笑意盈盈的问道。
“还是不要了吧,哈哈,初学者而已,不敢班门弄斧。”
“难得有自知之明。”张非揶揄着她。
云宣横了他一眼,旋尔转向刘师傅,笑魇如花的说道,“我觉得我的脑子在医学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在琴艺方面的悟性完全施展不开,所以虽然名义上学了那么久,实际上,哎,汗颜啊!”
“明日老夫也准备几壶好酒。”胡师傅笑着说。
“对了,师傅,明日可是师娘生辰?”李明突然想到这茬。
“是啊!你师娘五十寿辰。你们这些小辈也是时候表达一下所谓的心意了。”
“师傅,你公然受贿啊!”张非笑道。
“什么生日不生日的,过一年少一年,还长一岁,这些年每每都是过去了才想起有这个日子。就是大家一切吃个团圆饭,图个热闹乐呵。别听你师傅的。”师娘转身对云宣说道,“倒是你,医馆一忙完你就往家跑,到时候不拿出点本事都说不过去。”
云宣尴尬的笑道,“初学,啊,初学,怎敢关公面前耍大刀,求放过啊!”
腊月二十八晚,名医堂后院灯火通明,大家都围坐在大锅台旁边,师傅们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李明张非,则嘬着筷子,不时的瞄向那冒着雾气,香味四溢的大锅,等待着里面的炖菜快点入碗。
云宣来到西屋,换上师娘为她缝制的过年新衣。为图喜庆,师娘为她做了大红色黎锦对襟绣花棉衣,再加同色百褶裙。柳仙儿给她梳了两个垂挂髻,轻描蛾眉,略施粉黛,把她打扮的宛若从年画里出来的瓷娃娃。
“眉扫春山,眼藏秋水。嫩的像二月里枝头上绿芽,不错,不错。”云宣盯着镜中的自己,抬着下巴自恋道。
柳仙儿默默的抹了一把惊悚的汗水。
“娘,我这身行头,怎么看都像太上老君炼丹炉旁的玉女。感觉好傻啊!太不符合我白富美的身份,高大上的气质了。”云宣起身,对着镜中这身衣服,无奈的叹道。
“白富美?高大上?”柳仙儿似懂非懂的摇头浅笑。
“才16岁而已,在娘的心里不过还是个孩子。再说这大过年的,穿这身多喜气啊!”柳仙儿面带微笑的欣赏着面前的杰作。
云宣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这具身体呆久了,也忘了自己的心理年龄了。要是搁现代顶着27岁的脸,来这身打扮,估计会被骂成老黄瓜刷绿漆。不过想想好多年过40的女星都挑战二八少女,而她本身就有着这张16岁青春无敌的脸,也不算装嫩。想及此她就释怀了很多。
“娘,您看您穿的这身,啧啧啧,完全突兀出您优雅的气质。”
云宣看着柳仙儿浅蓝色的纱衣迤地,外套同色锦缎小袄,边角缝制许多雪白色的兔毛。一条湖蓝色缎带轻束腰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完成元宝髻,蓝色的蝴蝶簪子斜插其中,更是把柳仙儿衬托的妩媚雍容。
“那我得谢谢六儿送的这套符合我气质的衣服喽?”
她眉梢一挑,嘴角微微一荡,“那是,我眼光是贼好的!”
“对了,仙姐,给师娘的礼物您都包装好了么?”
“包装好了,不过你神秘兮兮的,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
“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了。”云宣双眼一眯,故作神秘慢悠悠的说道。
云宣这一身打扮刚到前厅,就被张非李明嘲笑了一番,很简单,原来是金童,现在是玉女,这画风的转变,两人笑的前仰后合。
云宣斜着眼白了他们一眼,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反正今天就这样了,师娘的心意她不能抹杀,而且师娘做的衣服如此合身暖和,她也不舍得脱下。
坐在一旁的师娘,则一脸餍足的望着她,那满意的眼神呼之欲出。
“好看么?干娘?”云宣没脸没皮的问了一句。
“好看个毛线?”
“好看个锤子。”
张非李明在一旁,你一言他一语,学着云宣曾经讥讽他们的语气,幸灾乐祸的说道。当然火热的笑声还没有持续就被师娘和云宣两道冷厉的眼神给浇灭。
“很好看,干娘做的衣服哪能不好看。别听他们瞎咧咧。”师娘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师娘的衣服不错做工精致,高雅大气,只是穿衣服的人,有待商榷。”李明在本来划开的刀口上,轻轻的洒了把热盐。
“差不多得了,别得寸进尺,本姑娘的手段向来狠辣。”云宣掰了掰双手发出咯咯的声响。那狠戾的眼神更是若有似无的瞄向多嘴的李明。
“有多狠辣啊!”张非似乎很喜欢火上浇油。
云宣抬眼,重重的发出拐了几个弯的“嗯”之后。张非李明的笑声戛然而止,面色一滞。他们知道他们该适可而止了,不然师妹发起飙来,后果不堪设想。
“今天的鸡肉炖的不错。”李明夹着鸡肉,对一旁的李明说道。
“今天锅饼也不错,油黄晶亮的。”张非道。
两人若无其事的吃着饭,好像刚才即将迸发的战争,他们根本就没有参与其中一般。
小玉火急火燎的从外边跑了过来,“老爷,夫人,看看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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