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的驾驶员韩司嗤笑一声，看都没看桌上的茶一眼。
破月双手抱胸，冷漠地瞥着张老赖：“这段时间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为了凑钱把我买回来，带着流光到处打地下黑赛，又不愿意上非法改装，所以基本都输了，现在还欠了一屁股债。”
张老赖愣愣地看着破月，两只手僵着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合适。
他不明白破月回来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看在我们搭档5年的份儿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破月翘起二郎腿，用近乎施舍地语气说：“后天回音谷训练赛，你带着流光上场，要是能跑赢我和韩司，我就继续回来做你的首发，要是你跑不赢，这家店就归韩司，如何？”
房间里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
苏年、星辰和流光都看着张老赖。
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想，直接就是一个拒绝。
显然对方就是过来空手套白狼的。
拍卖机娘的时候都会签个协议，不管是个人还是俱乐部，一旦机娘想主动离开都需要赔偿三倍违约金，并且只要机娘能给的起这个钱，个人和俱乐部都不能限制机娘的自由。
破月现在的新master韩司显然是吃准了破月在张老赖心中的地位想以这样的方式把钱全部拿回来，但张老赖现在肯定没钱，那就只能盯着张老赖的店铺。
他和破月的图谋很简单也很好懂，就算小孩都能看出来。
张老赖又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得明白。
苏年和星辰以为张老赖会果断拒绝，并把两个异想天开的玩意儿轰出去。
但张老赖却犹豫了。
“我……”张老赖嗫喏着，双手松开又捏紧。
一滴汗顺着苍白的面颊滚落，藏在灰白卷发后的眼里满是慌乱和无助。
他的肩膀和脊背一点点压了下去，像是扛着沉重的石头。
“只要我赢了你们，破月……你就会回来吗？”
“没错，我们可以签协议~”破月点头，嘴角勾起抹得逞的浅笑。
“不是，张老赖，你还真要答应啊？！”
苏年都无语了，见过舔狗的，没见过那么舔狗的。
这破月和韩司明摆着就是挖个坑给人跳，张老赖显然也明白。
可为什么就要这么义无反顾呢？
“小哥，这是我们和张老赖的私事，还请你不要插手。”破月瞥了眼星辰和苏年，进门的时候她就感觉苏年和星辰挺眼熟的，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经过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我同意。”低沉嘶哑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短短四个字像是抽走了张老赖全身的力气。
…
破月和韩司拿着协议书心满意足地走了。
张老赖的店铺有两百平已经算大门店，别看海棠街表面上似乎很冷清，但别忽略还有个繁荣的黑市，所以张老赖的生意一直都挺不错，不用怕自己的营养液卖不出去，综合评估这家门店的价值完全顶得上破月的违约金。
苏年和星辰甚至怀疑那个叫韩司的一开始目标就是把张老赖的店铺搞到手。
“你踏马脑子进水了？”
苏年走到张老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三十多岁，不修边幅的男人。
“如果门店没了，你除了流光可就什么都没了，你怎么还徐老板的钱？你怎么带着流光生活？如果对方要把流光一起算进去，这个协议你是不是也要签？”
张老赖低头沉默着，一言不发。
这样缄默的态度让苏年心头突然腾起一股难以压抑的火气。
他一拳砸在张老赖脸上，这男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凌乱的头发盖住了脸，却依然沉默着。
“如果你不是良叔的朋友，我根本不会管你。”
苏年甩了甩手腕，冷冷地说：“我实在想不到良叔的朋友是你这样的窝囊废！”
“星辰我们走，让他自生自灭吧。”
苏年拉着星辰的手往外走。
他已经不打算在张老赖这儿待了，看着就晦气。
星辰三步一回头地看着流光，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疼。
“我只是想赢一次啊——！”
苏年的脚踩在门槛上，身后传来张老赖声嘶力竭的哭喊。
“我就是想赢一次，哪怕一次就好啊！”
“你说的对，我是个窝囊废，我就是个窝囊废！”
“可即便是窝囊废，我也想赢啊啊啊！”
苏年脚步顿住。
这嘶喊声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那个男人跪在地上抱头痛哭，声音断断续续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想赢得进阶赛啊，我想参加省级比赛，我想获得成为智械师的资格，如果我成为智械师，大哥就不用东躲西藏了。”
“可是、可是我就是个废物，我连进阶赛都无法完成……”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是个窝囊废，就连跟随我五年的首发机娘也要离开我……”
“所以，你千方百计想把破月留下就是为了跑赢进阶赛进入省级赛道？”苏年回头看着张老赖，眉头皱起。
刚刚破月来的时候他已经暗中观察了破月的属性。
就属性对比来看，破月确实比流光优秀很多。
尤其加速度方面，破月是82分，而流光只有74分。
除此之外流光唯一的优势只有续航，达到了88分，比破月强不少。
但从客观角度来看，驾驶破月的确比驾驶流光更容易出成绩。
“良叔是master的师父。”流光柔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master半年来参加的进阶赛全部没有进前10，那些模仿进阶赛赛道的训练赛也进不了前10，回音谷训练赛就是典型仿照银石赛道建设的训练赛。”
她低着头，眼里含着泪，情绪低落地说：“我是master从别的俱乐部收来的淘汰机娘，性能比不过破月，现在破月离开了他，他就更难在赛道上出成绩，要是我的性能再好点……”
“流光，那不是你的错。”
张老赖打断流光的话：“是我自己技术不行，你的性能已经非常优秀了，完全足够上省级赛道。”
他踉踉跄跄站起身走到苏年跟前。
在苏年和星辰惊愕的目光中‘噗通’一声跪下，双手撑着地，眼泪顺着面颊一滴滴淌下。
“苏年，我……我想学过弯！”
“求你教我过弯！！”
（下一章：捡起尊严Loading……）
我以为是感冒发烧，结果是水痘，现在满脸都是QAQ
感谢永恒，北关的灰，喜欢小猪的吴狄，梦画星，七尾的狐，用户770728，王若即若离的大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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