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文脸色一正:“可以形容的更具体一点吗?”
“具体?”
看他一眼,安之陷入了沉默,几分钟后,她才开口:“我和他交往一个月,但凡他靠得近一点,或者闻到他身上的汗液,我都想吐。”
“所以,你们这一个月没有接吻,没有性生活?”
“我……好吧……没有!”
赫瑞文动作顿了顿才继续,“除了他以外呢?”
“我不知道,没试过。在美国我天天只有五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没时间去谈恋爱。”
“你的睡眠质量怎么样?”赫瑞文轻巧的转开话题,“是深睡眠,还是浅睡眠?容易惊醒吗?梦多吗?”
“深睡眠,不容易惊醒,属于倒头就睡,没有一个梦。”
安之移开了一会视线,“我似乎很少做梦。”
这时,赫瑞文已经移步到书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很快的建了一个文档,把安之的信息输进去。
“那你平常会做什么?”
“摄影,学习,学习,摄影。”
“解压的方式呢?”
“喝酒,健身,拳击,跑步。”
“在练习拳击的时候,你的陪练对像是谁?男人,女人?”
“男人,我的教练很壮,是个黑人。”
“安之,黑人的汗液分泌更旺盛,你会感觉到恶心吗?”
“没有!”
毫无预防的,安之的答案脱口而出,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赫瑞文依旧语气和煦,不疾不徐,“那么也就是说,你从前对男人没有任何抗拒,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能告诉我最近发生了什么,让你最难忘的事情。”
安之用力的喘了几口气,平复那骤然而来的情绪。
看着强行压抑眉眼间痛苦的安之,赫瑞文压了压自己的嗓子,让声音听起来更加温和,“是……那三个月吗?”
安之猛的睁大了眼睛。
“你受到了伤害……来自一个非常强壮的男人,他很容易出汗。”
安之瞳孔骤缩,手里的手机差一点点落在地上。
赫瑞文轻轻的问,“那个人……是厉宁吗?”
清晰可见的,安之眼角神经质的抽搐了一下,无意中张开的唇细细地哆嗦着,几秒过后,她重重的点了下头。
那人强壮的男人虽然只对她做了三次,但每一次都把她折腾的够呛,不到大汗淋漓,不会放过她。
她闭着眼睛,耳边是一如继往的寂静无声,身体的感官异常敏锐,他在她的身体里,像野兽般乱冲乱撞,却又给她制造最惊涛骇浪的欲望仙境。
最后一次,共有五十二滴汗,落在她的皮肤上。
原来,厌恶从那一刻开始埋下种子。
“赫瑞文,我该怎么办?”
“不是什么大事。”
赫瑞文柔声安抚她,“这个毛病,宋年夕从前就有,她的程度比你厉害很多,我能治好她,就能治好你。”
“谢谢!”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
“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
“尽管开口。”
“我……”
厉宁清冷的眉眼染上怒意:“我在聋哑学校曾经有一个好朋友,他自杀了,自杀的原因是被养母骚扰,我想起诉那位养母。”
赫瑞文这下是真的有些吃惊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十二年前。”
“还没有过诉讼期,理论上可以,但是,你有证据证明他自杀的原因是因为养母性骚扰吗?”
“有,有他生前的日记本。”
赫瑞文揉了下太阳穴,认真的思考了好几分钟,“暂时不能给你任何希望,我需要看到那本日记本再说。还有,我想提醒你一点,性骚扰,尤其是女人对男人的性骚扰,在法律上是非常难以界定的,你要做好输的准备。”
“就算输,我也要打这场官司。”安之目光坚定。
“好,明天到我办公室来。我给你介绍我的大姐,她在这方面是国内最好的律师,没有之一。因为被告是女性,所以这个案子女律师打起来,更有胜算一点。”
安之有些感激的看了赫瑞文一眼,“行,那我明天上午过来。”
“早点睡,你是在美国长大的姑娘,性格比宋年夕那家伙不知道要开朗多少倍,你的病根本不是病,相信我,晚安。”
“等下!”
安之突然叫住了他:“你和他怎么样了,他知道了吗?”
“安同学,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赫瑞文一下子变了脸色。
“天哪,他还不知道?”
赫瑞文没有半分犹豫的,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
“说,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范子优看了兄长一眼,“哥,我有个朋友受到了威胁,有什么办法吗?”
范子任眉头皱一下:“说具体点,你那个朋友是男是女,受到的是什么样的威胁?”
范子优哑然。
这让他怎么开口,总不能说自己的女朋友先是被人强暴了,现在又被人威胁?
他抓耳挠腮几下,“这样说吧,我很不喜欢厉宁这个人,想让他不出现在帝都。”
“厉宁?”
范子任两条剑眉瞬间拧在了一起,“给我一个理由。”
“他是我的情敌。”范子优没有任何的隐瞒,“我女朋友因为长得很漂亮,所以被他骚扰。”
“你女朋友是什么人?”
“和我一样,是个摄影师,任职于地理杂志,父母都是教授,美籍华人。”范子优挑安之最好的说。
果不其然,范子任轻笑了下:“哟,怪出色的。”
“哥,我喜欢她!”
“行了!”
范子任摆摆手,突然压低了声音道:“看在我马上要有弟媳妇的情况下,我给你透露一个小秘密。我这一趟回来,就是为了厉宁这个人。”
范子优:“……”
“国际刑警早就盯上厉家了,但一直苦于没有确切的证据,你明白了吗?”
范子优眼睛一亮,“哥,你是说……”
范子任微不可察的眨了几下眼睛,“行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哪天把你女朋友带来给我瞧瞧。”
“等你把姓厉的抓起来的那天。”
“哎,你这臭小子,威胁是吧?”
范子优得意的笑笑,走进自己的房间,推门的时候,他扭过头,“算是吧,哥,你要加油!”
“臭小子!”
范子任隔空给了他一拳。
抓厉宁,哪是喊几句加油就可以搞定的,连他都不知道何年马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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