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沈和清就越是沉默,她知道前面不远处就会遇到的成群的那种大老鼠。
虽然此刻自己的体力和真气都处于巅峰状态,但也许是那次战斗留下的阴影,沈和清隐约觉得接下来的战斗会十分艰难。
路阳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区区一群元婴期还不至于让他放在心上,之前在第三层时小花的那群手下就都是元婴期,还不是被一招秒掉。
那时候自己的真气还没有经过精华,虽然总量庞大,但远不如现在精纯,可以说虽然现在的真气总量不如之前的十分之一,但若是论伤害值,已经是那时候的百倍以上了。
“桃叶那尖上尖,柳叶就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啊公,细听我来言那,此时哎,出来了京西蓝靛厂啊,蓝靛厂火器营,有一个宋老三啊哎嗨哟~”
听着路阳哼唱着完全没在调上的小曲,身后的沈和清渐渐有些痴迷其中。
虽然他唱的不好听,但歌词的意思还是能听出来的。
一个不被父母关心的姑娘,在夜里偷偷私会情郎,结果被家里人发现了,一顿打骂之下姑娘跳了河。
按常理说这种事情发生过不少了,可贵就贵在那个情郎哥哥居然跟着一起殉了情,这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曲,但是听在沈和清的耳中,渐渐的和内心深处的某些记忆重合了起来。
“你唱的这是什么呀。”
“这你都没听过?探清水河啊,多出名的小曲啊。”话说了一半路阳猛然想起,这个世界并没有自己知道的那些曲艺,于是放满了脚步想解释一下,结果一转身正好发现两行热泪从沈和清的眼见流淌下来,不由得吓了一跳:“卧槽,你咋哭了?”
沈和清没想到他会回身,也是吓了一跳,慌忙地擦干泪水,冷哼一声道:“你唱的太难听了。”
“不是,就算难听,也不至于哭吧,话说你是不是想起什么往事了,比如那个六哥哥……哎反正也不着急,你说说呗。”路阳来了兴致,真没想到这看起来铁铮铮的大姑娘居然也有着柔软的一面。
“说你妈,傻逼,赶紧走。”
“呵呵。”路阳转回身,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特么也是瞎了心了,居然认为这娘们会柔软,看来她就是因为自己唱的太难听才哭的。
人家不愿意说,路阳也懒得去问,接下来的路程中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走着。
“哎。”
“我有名字。”路阳闷闷的回了一句,他还没从刚刚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真是见了鬼了,唱歌都能给人唱哭,这以后还咋泡妹子。
话说之前也没感觉自己有这能耐啊。
沈和清没接他那茬,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这种小曲你还会么,能不能再唱一首类似的。”
“会呀。”路阳眼睛一亮,脑海里迅速蹦出了一首曲子:“我还知道一个特别符合你现在心境的。”
“那你唱唱呗。”沈和清的声音有些低沉。
“好嘞。”路阳清了清嗓子,用丝毫不在调的歌喉唱了起来:“春雨蛰春惊谷天,夏满芒夏二暑相连,
秋处白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春夏这个秋冬分为了四季,
清明这个佳节都把坟来圆,
死去的良家的女,儿孙祭奠,
苦命的妓 女何人把她可怜,哎嗨哎~~~”
他唱到“妓 女”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含糊了一下,沈和清也没在意,愣愣的听着竟然有些失了神,直到路阳停了下来她才反应过来。
路阳唱的并不好听,天生有点五音不全,不过这种曲调却是沈和清从未听到过的。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路阳嘿嘿一笑:“本来的名字不重要了,现在它叫劝沈和清。”
“嗯?”沈和清懵了,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没事没事,不重要哈哈哈哈哈。”路阳可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的想法,不然这娘们动起手来可是招招要人命,虽然自己不怕,可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沈和清居然脸红了,连忙转移话题:“咱们走多久了,应该快到了吧。”
说起正事路阳也严肃了起来,估算一下行走的距离,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已经被包围了。”
“被包围了?”沈和清吓了一跳,连忙取出赤炎剑,警惕的四周观察起来。
“别看了,那些畜生能隐蔽身形,刚刚在遇到第一只大耗子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按道理说那么大的东西不可能察觉不到,可偏偏就是在发动进攻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如此就可以判断出来它一定有着某些特殊的本事。”
“那现在怎么办?”说完这句话沈和清就后悔了,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事事都要询问他了。
可话已经说出来了,后悔也来不及,只能期望路阳没察觉到。
路阳确实没注意她的这种转变——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这虎娘们绝对不是自己的菜。
“它们一定躲在暗处观察咱俩呢,等待着时机发动攻击。”路阳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些妖兽很大概率能听懂人类的语言:“这两侧的树林比较密,很大概率是在头上——别抬头,就装作不知道,一会我送它们一份大礼。”
沈和清没说话,在这密林之中,自己的火系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不过路阳既然有办法,那就让他施展吧。
两个人边走边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同时注意力都放在了头顶上方,路阳则是悄悄地在地上扔下了一些小东西,在真气的控制下,那些不起眼的东西迅速的钻入了土里。
算着距离差不多了,路阳停下了脚步,沈和清跟在他后面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
“看好戏吧。”路阳抬起头看向上方,发出了怪异的笑声,同时将真气外放,直接灌入地下。
他释放的是土系真气,在地底迅速搜寻到之前埋下的小东西,那是火系的布阵材料,以路阳对阵法的造诣和理解,如今像一些简单的阵法已经可以不拘泥于阵图形态,而是能做到随心所欲的布置了。
在真气的连通下,阵法迅速成型,一道看不见的能量波动朝着四周辐射开来。
在两人头顶上方茂密的树丛中,连续传出一阵阵剧烈的抖动,很明显那能量波动被隐藏在暗处的妖兽察觉到了。
察觉归察觉,但想要逃离已经晚了,在真气的催动下,地面下腾出了一条条火柱,每一根火柱都朝着一个方向冲击过去,这是一个火系中级阵法,按道理说不可能对筑基期的妖兽构成威胁,可路阳最擅长的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在火柱的冲击下,那些被锁定的妖兽连叫声都没有发出,便迅速变为一具具焦黑的尸体,扑簌簌的从树上摔落下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怎么少了两只?”路阳皱起眉头看向上空,这个阵法的独特之处在于能自动锁定目标,刚刚他明确的记得一共有五十五道火柱,如今却只有五十三具尸体落下,理论上来说不存在挂在树上的可能,那么就是说还有两只妖兽没有死。
不应该啊,区区元婴期的妖兽怎么可能抵挡住自己的阵法呢?
路阳不确定是不是真发生了那种尸体挂在树上的事情,于是催动道系能量,迅速将树林范围内的残魄都收拢进识海之中,这次可以确定了,确实只有五十三只妖兽死亡。
看他在那发呆,沈和清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路阳皱着眉头说道:“有两只妖兽逃走了。”
“逃走就逃走呗,你这么紧张干嘛。”现在的沈和清已经放弃了对“常理”的认知,一个筑基期随便布下的阵法就能将元婴妖兽群剿灭,这种完全不合常理的事情在她看来仿佛有些理所应当的意味。
“不是这个意思,我总感觉这两只妖兽走的不正常,它们两个很可能并不是元婴期。”
“你的意思是……”
路阳迟疑的说道:“很可能咱们的行踪暴露了,有两只化神境妖兽混入其中,目的就是找到你和我的位置,它们没有攻击,反而直接逃走,极大概率并不是因为害怕打不过,而是为了去通风报信。”
沈和清有些懵:“通风报信?给谁?”
“还记得昨天的那只巨鹰么,还有突然涌出的不安,综合那条大蛇的话,我感觉咱们被蛇族给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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