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他是在枪战现场还是亿万赌场,不方便?在你床上的话没什么不方便吧?”
“莫小姐,这里是临江酒店1207。”
手机里的小贱人根本不理会我说什么,目的明确的就是要让我去抓奸,既然都目的这么明确了,我会看到什么用脚趾头也想得到。
她摆明了让我自取其辱。
可即使知道,我还是去。
人总是喜欢眼见为实,喜欢打破砂锅,喜欢见了棺材才落泪。
我要看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出.轨了,我要看清楚他是怎么对我,怎么对其他女人,对他来说,我跟其他女人有没有一点区别。
我到的时候,纪梁不在房间,那个女人把我让进套房自我介绍了一下。
“我曲韵,跟纪先生一年多快两年了。”
她说着脱掉了浴袍,露出里边的真丝睡衣,大红色深V,她身上有一些书卷气,不适合这样的款式。
“我知道你们结婚了,也不会妄图取代你的位置,毕竟,你是宝贝的妈妈,除非我也生个孩子。”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跋扈的气质,说话语气跟她之前相比甚至得体许多,不卑不亢。
“现在他外公不会干涉了吗?”
她笑,我接着反应过来她笑什么,要是还干涉得了的话,纪梁怎么会跟我结婚。
曲韵解释,
“两年多前我就开始帮忙照顾宝贝,可惜这孩子跟我就是不亲,还不到一岁呢,就那么有主意。”
我问的直接,
“你之前是谁?”
“叫方离芷,原本还以为是纪夫人呢,结果是假的,跟了纪先生不到几个月,被识破了,也就没消息了。”
方离芷?
我说呢,纪梁走后她也失踪了,看来是被纪梁外公给弄走的,不仅弄走了,还让她去假装宝贝的妈妈,呵……真以为纪梁那么好糊弄啊。
“莫小姐,我没什么野心,跟着纪先生,解决一下他的生理需求而已,我也能过得不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原本对你有敌意,那时候不过是怕你抢我饭碗取而代之。”
这话说的多么可笑,怕我也是被包。养的所以有危机感,知道我是正牌夫人了反倒坦然,怎么就确定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让你过来是老爷子的意思,跟我没关系,他原意不过是让你看清楚现在的纪先生跟以前不一样了,最好是知难而退。”
我捋了一下头发,原来是这样,老爷子的人,我确实不能怎么样,不过,知难而退?
“那我也得看看,是有多难。”
曲韵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纪梁走进房间,看到我仅是挑了一下眉,以示意外。
这一个简单的微表情一下子把我打败了,他连半分被抓奸的惊讶难堪都没有,别说是对我这个妻子的愧疚了。
我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你这是打算出。轨吧?”
他脱掉外套,
“别说的这么严重,我们之间又不计较这个的。”
我狠狠皱了一下,说出一句极蠢极蠢的话,
“她不爱你。”
他笑的讽刺又坦诚,
“她同样也不需要我爱,用钱能搞定的女人比要用爱的坚贞的多。”
我点头,是,爱钱的人永远爱钱,钱就是钱,永远不会变的,爱人的人,天底下到处都是不同的人,可我还是不死心,
“我跟她,今天你选一个,你选了,什么结果我都认,你要是选她,我再也不烦你。”
纪梁看着我,薄唇紧抿,半天,他握住我的肩膀,
“别任性,回家等我。”
我推开他,
“我任性?我是你妻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跟别的女人……你让我回家,等你,你告诉我,我能等来什么结果?”
纪梁皱眉,似乎隐忍着什么,
“现在不方便,我保证你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行吗?”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
“那你跟我回去,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拉着他的胳膊,抬头看着他,眼巴巴的等他一个恩典,可他不给我,
“我说了不行!”
他厌烦的甩开我的手。
我愣愣的看着他,怎么就不行,
“你懂事一点,行吗?”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行?我走出房间,顺便带上了门,他变了,彻底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
还有我,我怎么能懦弱成这样子?我丈夫出.轨了,我就眼睁睁看着。
我该怎么办,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为什么不想清楚,为什么一遇到关于纪梁的事情我就变得那么没脑子?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不知道做何感想,我该怪他吗?
可他只是不爱我,养个情人而已,也不算三心二意,他从来也不以什么正人君子自居,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走着走着,就到了当初那间酒吧,仿佛禁酒时期的美国,昏暗,迷醉。
我点了瓶威士忌,一边喝一边回想着我这荒唐又可悲的再婚,我一直费尽心思想让他想起来,或者是千方百计让他重新爱上我,可到今天才发现,爱情不是人对了就对了,时间机遇,缺一不可。
一个人让一个人一下子就心动,接着毫无保留的爱上,这样的好运气,一生看来就只有一次了。
“美女,抽烟吗?”
我看了一眼递过来的烟盒,一排红色烟嘴露在外边,万宝路,“ManAlwaysRememberLoveBecauseOfRomanceOnly“(“男人只因浪漫铭记爱情”)。
我取了一支,那人立刻识趣的给我点上,万宝路的味道温和甜润,抽起来没什么感觉,只让人舒服,我以前不抽,因为毕竟能舒服的事情多了去了,干嘛非要选抽烟这么有害身体的方式?
可今天倒觉得,这个味道真让人着迷呢。
身旁的男人一直黏糊着跟我说话,我不搭理他,只是闷头喝酒,他也不介意,仍是自顾自的跟我搭话。
我看得出他对我图谋不轨,可起码人家对我有所图谋还会花点心思来搭讪一番,再花点心思讨好我一番,现下说我什么他都会附和,可纪梁呢,我费尽心机讨好他,天天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到头来,他出。轨了,还要我懂事一点。
我跟他谈爱情,他觉得我满足不了他的生理需求便连个女人都不是。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样貌不差,就是看着不怎么正经,他应该是在等我喝醉,趁我意识不清,强行跟我达成什么协议,或者是连废话都不说,直接就开房上床,第二天一觉醒来谁也不认识谁。
我不是很想看到这两种结果,但是又不想离开,我从烟盒里又拿了一支万宝路,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守身如玉难道还有人领情吗?
“你这烟不错,”
我吐出一口烟雾,周围灯光昏暗,薄雾缭绕,沉醉在虚无缥缈的感觉里,感觉自己快成仙了。
“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抽。”
我笑了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用不着,我自己会买。”
“你买的再好,里边也没有我的味道啊,要不以后你的烟,就都我买?”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
“我要你的干嘛,男人不都一个味吗?”
都他妈一股子渣味。
这回我醉的似乎格外慢,喝了好久才有了意识不清的感觉。
从高脚椅上下来,我摇摇晃晃的走去洗手间,出来时,他靠在洗手台边等我,门已经关上了。
我想起来宴会上那次,我听到楚悦然和杨琛的谈话,被纪梁掳进了洗手间,他以为他要做点什么,可他什么也没做。
你看,他爱我的时候,也是希望我爱他的,而不是稀里糊涂就要了我。
眼前这个男人显然目的明确的多,我靠在门框上不动,他直接将我拉过来抵在洗手台上。
他企图吻我,我厌恶的躲开,要做就做了,别整那些没用的,他的手摸上我的身体,我感受不到丝毫欢愉,只让我觉得恶心,想起很多年前被李老板在身上乱摸,压在身下的压抑与痛苦。
我推开他,
“滚开,我要喝酒。”
他几番纠缠,我直接恼火拿手机拍在了他脑袋上,这才作罢。
我刚打开门,他又把我拉回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白色粉末,双目幽幽的看着我,
“喝酒有什么,这个一下就爽了。”
我垂眸看着那堆粉末,眼睛怎么也移不开,虽然知道曾经多么痛苦,但这个真的不是什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条蛇她咬过你一次,你偏偏还会想它一辈子。
我忍不住吞咽着口水,脑子里的痛苦和欢愉挣扎着,渐渐的后者占了上风。
它曾经也让我那么快乐过,在夜总会卖酒的时候,只要一下,它就将我浑身的疲惫满心的痛苦驱散的无影无踪。
我现在比那时候还要痛苦。
那个男人笑着,像是天使冲我想开翅膀……
砰——
我刚刚走过去,被那个男人从身后抱在怀里,那团粉末就在我眼前,偏偏是近在咫尺的时候给人打断了。
“你是谁……啊!”
一脚过去,那男人飞出去几米,后脑勺撞在大理石台上,鲜血淋漓。
我没心情看男人打架,便走出了洗手间,不过粉末撒了一地,怪可惜的。
回到前台结了账,走出酒吧,这荫蔽的小巷子里,一辆身形庞大的路虎几乎占了三分之二的宽度,我从它身侧走过,被人从身后拉住,塞进了车里。
“你刚刚要做什么?”
幽暗中他的目光目光隐忍狠戾如狼,手上的力度几乎掐断我的胳膊。
做什么?
“你说哪个,是跟那个男人做爱还是嗑药?”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能怎么样呢,他知道能怎么样,我又不怕他,他有什么立场干涉我?
他现在来堕.落边缘救我,我找不到半分从前的感觉,我只觉得可笑,明明就是你把我堆到悬崖边上的,现在又劝我悬崖勒马,装什么好人?
我胳膊被他掐的快脱臼了。
“你松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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