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纪梁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思考了一会儿开始讨价还价,
“那看在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那事儿能不能算了?”
“当然不能。”
我立刻反驳,
“你对我越好,我越期待玩弄你。”
纪梁立刻成了霜打的茄子,我笑话他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还怕留下心理阴影不成?他越这么不从,我越变态的想要得到他。
不过话说回来,他送我这么重的礼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虽然夫妻之间不用斤斤计较,但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的原则还是要有的。
“你说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你嘛?”
“难道我以前虐待你了,怎么好这么一点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是好一点,这么大一个博物馆呢。”
“可你不是还送给我三个健康可爱的宝贝吗?哪个不比个博物馆强多了吗?”
我低头一笑,非要比的话,强多了是强多了,可话不能这么说的。
“我记起来我们结婚的时候,应该是第一次吧,还很惶恐,很期待,就我们两个人,偷偷摸摸的,按当时的想法,真想不到会结了又离那么多次。”
“嗯?”
我抬眼看向他,还好他记起来的是第一次结婚而不是第一次离婚,记起来还难受死了。
“我们第一次结婚是什么样子的?”
“你忘了?”
“当然没有,我看你记得准不准确。”
纪梁笑了笑,认真回答,
“就是去民政局,回来你拿着两个结婚证,我们去了哪个酒店,良辰美景奈何天……但是就我们两个人,我们为什么没告诉别人?又是因为我外公?”
“是不是来着……我都忘了,大概不是,因为你外公后来也知道了,并没有怎么样我们,反正离婚是因为Iris和Catherine,气死我了,所以一想起那些事情来,我现在就一点都不想原谅Catherine。”
纪梁安抚的摸了摸我的头发,接着问,
“那我们为什么又结婚了?”
“因为有宝贝了,怕她户口没地方落,多亏了宝贝。”
“再后来?”
我抬头看着纪梁,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每每说到我们俩结婚离婚再结婚的问题,我就觉得怎么能这么荒谬呢?
关于后来,这个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后来我觉得你不爱我了,就又离婚了。”
纪梁一笑,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他可能现在一听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女人特有的无理取闹,可当时他已经烦透了,后来我哄了他好久他才重新理我的。
“后来我去找你,发现你和元岐结婚了,我差点给难受死了,我生气去找别人结婚你又不许,过分。”
“你找别人结了婚还得离,那多麻烦,而且结婚离婚再结婚也算是不太好,你以后就不要这么胡闹了。”
“嗯……你说什么我胡闹,你也胡闹,离婚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好好好,我胡闹。”
纪梁我把搂进怀里,一会儿又兀自笑了一下,可能这些事情按照他原来的性格,那么理智那么稳重,是不可能做出来的,可是遇到我之后,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发生了。
“哎,有个事情我一直想问你呢。”
“嗯,你说。”
“你跟GC家族到底有什么渊源,为什么你可以那么信任德维特,把那么多股份都给他,又你为什么可以做GC的中国区负责人呢?”
纪梁眨了眨眼睛,他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很多都是安迪告诉他的,所以我问他什么,他都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都得像个故事一样想一下,
“听说是因为伊丽莎白和Marrie有亲缘关系,伊丽莎白母亲,是Marrie的妹妹,当初伊丽莎白出事的时候Marrie帮过我很多。”
“哦……”
我忍不住内心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啊,有权有势的人都是亲戚,都形成了基本稳定的圈子,已然变成了一座围城,逃离很难,融入更难,如果我当初不是遇到纪梁,孤军奋战还不知道要费多大力气才能取得自己的立锥之地。
“对了,安迪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他好像对你来说比我还重要。”
纪梁摇了摇头,
“我刚失忆的时候你自己说已经跟了我十二年了,从他十八的时候就跟着我,我对他的确稍微有些熟悉的感觉,但也不是那么确定,不过那时候宝贝除了我只认识安迪一个人,而且她很喜欢安迪,所有人我都不信任,除了宝贝,那么小的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我颇不满意的翻了个白眼,他看到我的时候都没有觉得熟悉,差点欺负死我,凭什么就对安迪熟悉了,难不成他俩才是真爱,喵喵的。
“你当初为什么不相信我啊,宝贝明明也很喜欢我。”
纪梁吻了吻我的额头,
“因为那时候已经两年多过去了,我已经有了新的认知体系,有了新的生活圈子,以前的事情刚刚失去的时候会非常渴望找回来,可那么多次徒劳无功之后,便本能的去逃避他,因为真假未知的一知半解,反而比一无所知更可怕……而且宝贝喜欢归喜欢你,她已经几年没见过你了,话也没那么可信了。”
“你要欺负我有的是理由,反正我的情路要是顺遂,那才见鬼了呢。”
纪梁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是花了多少运气捡到你这只小野猫。”
“我得花了多少运气才傍上你这只大肥羊。”
我想了想,这个博物馆呢已经万事俱备了,差几个工作人员就可以开放了,在国内弄这种香水类博物馆盈利肯定是挣不了多少钱了,重要的也就是搞个情怀,让我自己开心一下罢了,不然就……
“不然我回去问一下Catherine,如果她愿意偶尔来帮一下忙就让她来吧,如果她不愿意那就算了。”
“好,不过你如果去找她她不会来,但是也要考虑一下她在调香界的社会地位,虽然作为母亲她做的不是太合格,但作为前辈,你还是不要怠慢。”
我点了点头,诚然,她曾经是特别好的调香师,甚至可以和举办沙龙的Ann德维特的奶奶Marrie齐名,没人知道她是多么失败的一个母亲,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多优秀的调香师,尽管已经退隐七年了,但在许多老粉心中,Catherine仍旧是不会褪色的白月光。
所以之前我不认她,一来是她不配,二来我也不愿意别人在我身上加一个著名调香师Catherine女儿的标签。
但现在时过境迁,我已经不再是初出茅庐,怕被别人误解的青涩模样,我已经证明了我自己,其他的无所谓了。
“可是我好像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说了,以什么身份?要是以她女儿的身份,我并不想搭理她,如果以伊人法人代表的身份,人家可能并不会看在眼里,况且这博物馆又不是伊人的,所以还是你去说吧。”
“嗯?”
纪梁看着我,
“我怎么去说?Catherine期待的是你去,我去有什么意义?”
“可是我不想去,你就代表我嘛,咱俩谁跟谁啊……”
我像个腼腆羞涩的小孩子,有什么事情都不好意思自己去表达,非要躲在大人后边,推推搡搡的要他们代自己去说。
“好好好,我可以去跟Catherine说,但是那仅代表乘飔和调香师Catherine的合作,跟你跟Catherine本人,并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这项合作极有可能依靠裙带关系才能达成。”
“……”
这么说的意思不就是不去吗?还表达的这么委婉,至于么?
虽然纪梁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真的不想去找Catherine,尽管我看着她每天在小区里晃荡,偷偷看宝贝和晴天勤思她们也怪可怜的,但是让我主动张口去求她,我好像真的做不到。
“那没办法了,回头再说吧,我反正不去找她。”
纪梁无奈,也只好由着我的性子。
“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博物馆,好好的你提她干嘛,扫兴,走了,去接宝贝放学。”
我数落了纪梁一句,完全忘了是我提起来的,纪梁不跟我计较,我也就心安理得把罪名按到他身上了。
我跟纪梁头一回一起去接宝贝,一进幼儿园便看到宝贝和原非坐在一起玩儿橡皮泥,说说笑笑,郎情妾意的。
“你看,宝贝跟原非多有共同语言,郎情妾意的,原非长的多可爱,可惜小了点,比宝贝小两岁,要是大一点跟我们宝贝在一起刚刚好,不过小点也没关系,两岁又不多。”
纪梁反驳我,
“你这想什么呢?宝贝还不到五岁,原非还不到三岁,这个年纪谁跟谁都有共同语言,怎么看出来郎情妾意了?”
我一下子不服气了,
“怎么看不出来,我告诉你原非这个孩子一开始挺孤僻的,但那时候他就偷亲宝贝来着,你别看他小,他就知道什么事都让着宝贝了,你要是不信,咱俩就打个赌,就赌一百块钱。”
纪梁笑出来,我女儿的终身大事就一百块钱?
反正不管是一百还是一百个亿,我就是觉得宝贝和原非在一起好,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一个活泼一个安静,竹马未必不敌天降,有一个从小守护的男孩子,该有多幸运。
我不求我的女儿一生是多么曲折离奇跌宕起伏的女强虐心小说,做一部甜宠文女主就够了。
没多大会儿,季修齐也来接孩子,我们便一同出了门口,纪梁跟季修齐似乎并不怎么融洽,对人家爱答不理的,
“阿梁,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怎么说也是老同学,十几年没好好说说话了。”
“真不好意思,我早都忘了,这位同学。”
我忍俊不禁,别说是他俩了,连我都觉得同学这个词是上辈子的字眼了。
“姑父,你跟爸爸是同学吗?”
“宝贝,我爸爸不是你姑父。”
“我爸爸说你爸爸就是我姑父。”
宝贝刚叫了季修齐一声姑父,原非立刻纠正她,多半是纪梁为了恶心季修齐故意让宝贝这么叫的。
“就不是,就不是。”
原非极其认真的纠正着宝贝,我看着有趣,便故意调侃他,
“为什么不可以是啊原非,是因为近亲不能结婚吗?”
原非雪白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绯红,宝贝一下子抱住纪梁的腿,
“妈妈是个大流氓!”
哎呦啊,现在的小朋友都懂得这么多了吗?
纪梁把宝贝抱在怀里,季修齐揉了揉宝贝的小脑袋,
“你家这个姑娘可真是小人精。”
“姑父夸你呢。”
“谢谢姑父。”
纪梁和宝贝这一唱一和的,气的原非撅着嘴巴不说话,这俩人可真有意思,跟原非一样大吗?
纪梁嘴上不同意,不过我们还是跟季修齐一起吃饭去了,毕竟就算不是同学,也是忒有共同语言的两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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