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轻轻地推开。
“妈咪。”
顾梦怡从镜子里看到了萧子言带着萧西顾站在门口,萧子言手里还捧着装着面包的纸袋,眉眼温和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
顾梦怡惊喜地起身,“你不是今天就要回国了吗?”
萧子言把纸袋放到桌面上,“公司里有牛凯看着,暂时不会有什么事的,我跟西顾陪你两天,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一起回家。”
“一家人,听起来可真是温馨啊。”
夏一曼冷笑几声,刚想站起身说话就被化妆师按住了肩膀,“夏小姐不要动,眼妆很关键。”
萧西顾拉了拉顾梦怡的衣角。“妈咪今天好漂亮,西顾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顾梦怡蹲下来,捏捏他的小脸蛋,“那妈咪天天都这样好不好呀?”
萧西顾摇摇头,“才不要,爹地说你这样会很累的。”
顾梦怡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萧子言怎么知道累的。
“妈咪答应你,回国之后一定好好地陪你几天,我们一起去游乐场玩。”
萧西顾赶快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备忘录,在游乐场后面又加了一横。“妈咪可看好了,你又说了一遍哦。”
顾梦怡讪讪地笑了笑,“好。”
“吃些东西再去吧,我专程买来的低脂牛奶和法棍。”
顾梦怡笑着摇摇头,“我已经涂上口红了,吃东西妆就花了……”
话还没说完,萧子言就低头轻轻在她嘴巴上啄了一口,“这样不也花了吗?”“啊啊啊啊啊,登徒子啊啊啊啊!”
萧西顾捂着眼睛,从手指缝看着他们,萧子言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示意他安静些。夏一曼的手抓着自己的裙子,她看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脸色逐渐变得阴郁起来,余意走过来轻轻蹲了下去,给她系上了散开的鞋带。
“你真是太马虎了,这样走路又要摔跤了。”
夏一曼看着年轻男孩子骨节分明的手指给自己系上了鞋带,微微一愣神,这是第一次有男孩子做出这样的举动。
“夏小姐的男朋友对您可真是体贴……”
没有女人可以拒绝温柔的男孩子,化妆师站在夏一曼背后给她整理发型,黑色的长发被烫成水波一样的纹路,和顾梦怡那天的发型微微相似。但是不知道为何,夏一曼竟然没有丝毫的不悦。
“这是……”
夏一曼刚想说这是她的助理,余意就起身询问,“今天拍摄的衣服里能不能贴暖宝宝?外面的气温太低了,外景会感冒的……”
化妆师摇了摇头,“不行的,会破坏身体曲线。”
每一件衣服都是量身改的尺码,夏一曼本身就很消瘦,大卫就把所有的裙子尺码改到了最小,一件多余的衣服都穿不进去。
“好吧。”
余意微微叹口气,满脸的心疼让夏一曼不禁怀疑这个人究竟是谁。
起身走去拍摄场地的路上,夏一曼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萧子言一家人,不由得情绪低落。余意很自然地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大衣刚好披在她的身上。
夏一曼的整个身体猛地紧绷起来。
“你干什么?”
余意委屈地捂着胸口,夏一曼用了好大的力气,若不是他站的稳,他就要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了。
“我不是看你有些失落吗……”
余意狡黠地勾了勾嘴角,“我做你短期的男朋友不是也刚好?”
夏一曼张了张嘴,看着那张俊朗的脸竟说不出半句狠话来,气得跺了跺脚,转身就离开了。
“等一等我嘛……”
余意笑着喊她,快步跟了上去。
“别跟着我!”
夏一曼低声地吼他,余意笑着走在她身边,“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我就陪你这几天,以后你就见不到我啦。”
余意抬起手,帮她整理一下微微凌乱的刘海,夏一曼微微眯着眼睛,看到了他的手心里一道红线,心突然的一凛,抓住了他的手。
“你……”
余意笑着收回了手,“嘻嘻嘻。”
夏一曼的心口突然一疼,记忆猛地涌过来。
“不要——”
她好似又看到了那万丈悬崖,俊朗的少年站在崖边,微笑地看着自己。“小姐不要哭,妆哭花了就不漂亮了……”
“不要——”
她不想入宫,不想整日只看到四四方方的天空,“父亲求你放过他,求你放过他!”她跪在地上,手心里是冰凉的泥土,“我会进宫的,我会的!放他走吧,放他走吧!”
父亲的脸上满是失望,“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夏家所有的女儿都为了皇后的位置奉献一生,只有你……只有你不争气,居然要和匹夫草草一生!”
她伏在地上,头上的步摇掉在了地上,“父亲教训的是,是女儿不孝,女儿知错了,放他走,他是无辜的!”
父亲的衣袍略过了她,她转头惊恐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逼近崖边。
抽出了侍卫的剑,寒光闪的她双眼生疼。
“不要——不——”
她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起身想要跑过去,却被人拦住动弹不得。
原来刀抵在自己脖颈上,是这样的凉。
“她可以不懂事,你却不能不懂事。”
父亲的剑抵在他的脖间,他只是笑着没有躲闪,“老爷教训的是,只是可惜,意儿再也不能陪老爷赛马了。”
父亲应该是不忍心的,不然也不会双手颤抖,扔掉了手里的剑afe8b97a。
后来呢?
后来她记不起来,这是从未有过的记忆,她回想起来只觉得万分头痛。
“我……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夏一曼看着余意,眼里满是泪水,余意伸出手。
但是只是伸出来,僵在了空气里,他们要保持距离。
和从前一样,不能靠近。
“夏小姐这话……听着有些俗气了……”
余意眨眨眼睛,调皮地笑了笑,“不过既然你这么想认识我,那我就勉强说是吧。”
应该不会是。
夏一曼松了口气,记忆里的那个男孩温文尔雅,不会是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
许是她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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