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子行凶?追杀?!”景文帝听到这两个词,便恨恨重复了一遍,他知道臣子家中有不少纨绔子弟的,只要那些个纨绔不做得过分,他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谁家没个上不了台面的的孩子呢?只是纵子行凶,还派人追杀苦主,这就不是他能忍的了。当即拍案质问薛向荣,“薛向荣!郑卿说得可是真事?!”
其实郑材敢说已经查明了此事,这是定然是百分百的真了,只是景文帝想看看薛向荣能为他的混账儿子说出什么辩解的话来。
薛向荣一向是不大管后院之事,至于自己的独子薛刚,也是一向交由薛夫人管的,薛夫人先前也与他提过一嘴,他还以为与往常一样的小事罢了,便也没有上心,总想着薛夫人能够解决的,也就只顾着自己官场上的事。哪知现下被捅到了圣前,竟会如此的严重,薛向荣也是脑子嗡嗡作响,只知薛刚是自己的独子,万万不能出了事,便立马争辩道,“禀皇上,臣并不知此事。”
“你不知?呵,薛大人,苦主都闹到薛家去了,事情没闹开来,自然是因为你们薛家的下人打得快,若不是本官恰巧遇上,那一家子怕是都已死无全尸!”郑材信誓旦旦,平日里二人便不对盘,薛向荣仗着自己是言官,没少弹劾他们六部,郑材这个刑部尚书,经常被他指责办案不力,他都记在心头的,知道今日薛向荣是得不到好了,怎会再怕薛向荣,自然是将薛刚平日里所做的那些混账事都一一抖了出来。
“薛卿,郑卿所说的可都属实?”景文帝看着垂着头趴伏在殿中的薛向荣,听着郑材一一数说薛刚以及薛家其他人的罪状,其中最让他生气的便是薛刚竟霸占了十数余民女,害了最起码七八条人命,这薛刚,简直是视人命如草芥。
“臣……臣素日里忙着朝中之事,对家中孩子疏于管教,这才酿成如此大祸……”薛向荣听着郑材将薛刚做得那些事一桩桩的摆出来,有些都是他出面抹平的,自然知道郑材所说的这些事都是真的,况且看着郑材那模样,怕是手上已经掌握了真凭实据,知道现下已经无法保全薛刚了,便想着好歹保全一下薛家,自己还年轻,只要有机会,还是能生下一两个儿子来继承家业的。所以薛向荣这会儿便想着将薛刚推出去,以减轻自己的罪责,“皇上,若是臣那不孝子真做出了这等事,臣一定不会包庇他,大祁律法如何处置,郑大人依法处置便是。”
“薛向荣,这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怎么能?怎么能?!”薛夫人在一旁听了薛向荣的话,便深知薛向荣是要将薛刚推出去,以保全薛家,颤抖着手指着薛向荣,不过说了两句,便晕了过去,后头的薛晴柔赶忙上前扶住了薛夫人,薛家一群人,自是一番手忙脚乱,
“既然薛卿承认了教子无方,那也是朝堂之事拖累了你,薛卿也不必劳心劳力的,在郑卿查明事情真相的这段时日,你便先待在府中,好好理理府中的那些事儿吧。”景文帝一句话,便将薛向荣的官职给撸了去,断了他的官路。
薛向荣颓然坐到在地,看着一旁不省人事的薛夫人,悲从心来,竟喷出一口血来,生生的给气晕了过去。
“呵,薛大人的气性可真大,行了,既如此,便抬到偏殿去传太医吧,等这二人醒了,再送出宫去。”景文帝看着晕倒的薛家夫妇二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这是要做戏给谁看呢?还想传出他迫害臣子的坏名声?真是够蠢的。
“还愣着干嘛,赶紧将薛大人与薛夫人抬下去啊?!”小阳子得了令,立马换了几个小内侍,将薛家夫妇连拖带拽的拖出了正殿,余下的薛家人也不敢再多待,只叩头告辞,得了景文帝的允许,皆是连贯带爬的跑了。
曹钦原看着薛家人如此狼狈,心中暗爽,可面上却不显,这会儿他还跪着呢,景文帝也没消气,他可没那么蠢,撞上去让景文帝出气。
“薛家的事,郑卿你好好查一查,责令你三日之内,将你所说的这些事都查清楚,呈到案上来!”景文帝也不是个昏君,郑材打得什么主意他门儿清,这郑材说不准早就查清楚了这些事,只是碍着薛向荣的官职,才不敢呈上来,如今见薛家失了势,便上来踩一脚,什么恰巧遇上救下的,怕是早就盯着薛家的,他看不惯郑材如此作为,可碍于现在手头上无人可用,只得先忍着,不过也不能轻易放过了,让郑材三日之内将这些事的证据呈上来,也有郑材哭的了。
果然,郑材听闻景文帝三日之内便要这些事情查明,并呈到案上,小心脏一抖,苦着脸应下了。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