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艽对坐饮茶,文清禾算是看出来了,他表面看起来一副温雅如玉,风流倜傥的样子,实际就是个酒鬼,连着喝完了三坛酒,又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了一坛,坐下来继续喝。
酒醉后,江艽有意无意晃着酒樽,睁着一双极具魅惑的醉眼,看着文清禾。
忽然道:“你不是她!”
“嗯?”
文清禾心想:她是谁?
不如趁他酒醉,打听一下好了。
随即小心翼翼问:“我不是谁?”
江艽抿一口酒,答非所问的回应道:“世间果真有如此神奇之事,你和她,竟真的长得毫无差别。”
和江艽在路上狂奔时,文清禾就已经想明白了,这无缘无故的穿越,不是来替谁受罪,就是自己亲自受罪,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现在听江艽的话,文清禾知道自己属于前者,既然是替人受罪,那总得知道那人是谁。
顾不上安慰江艽,文清禾追问:“我和谁长得很像?”
不知道江艽是有心不告诉她,还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管文清禾怎么追问,江艽始终没有说出那人的名字。
他起身不言不语的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停下,未回头,说道:“文姑娘,若不嫌弃,请在此留宿!”
说完一阵风似的离开,留文清禾在原地莫名其妙。
“醉着酒还跑这么快...”她咕哝着。
江艽走后,文清禾真的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在宅院各处肆意走动,顺便近距离感受下古宅的气息。
文清禾胆子还是略小的,从小到大也没出过几次远门,最远的一次是大学有一次寒假陪同学去了一趟上海,平时都是呆在家里不出门的。
因此,在这宅子住下的第二天,整整一上午,她有那个想出去走走看看的心,却没有踏出庭院大门的勇气。最后行为终于败给了思维,她终是没有踏出这个让她暂时感到安心的小宅院。
没有表也没有手机,无法确认时间,但看日影,可以大致判断到晌午,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文清禾饿了。
眼看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恹恹的踏进了厨房,开始前后左右翻找着可以再加工的食材,最后只搜罗出几颗鸡蛋,几根胡萝卜,和几个快要没气的西红柿,接着淘米,洗菜,开始做饭。
往锅灶里添火的时候,文清禾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心道:“我这穿越的打开方式不太对呀,怎么到我这儿,还得自己亲手动手做饭,不该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翻来饭来张口的那种么?”
这一顿饭做的还算顺利,文清禾端着一碗蛋炒饭笑嘻嘻的在心里感谢了一下自己的妈妈,要不是自小被母上大人教着做饭,恐怕今天真的会饿死在这里。
她端着炒好的米饭走出油烟弥漫的厨房,腾出手用手背揉了揉被熏哭的眼睛,再抬头时,看到江艽倚在厨房左侧走廊的柱子上看着她,那眼神,真的复杂,有疑惑,有惊奇,有询问,甚至掺杂着几分嘲讽。
文清禾端着饭自顾自的走路,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江艽简略的问:“还有吗?”
“啊?啊!有有有!厨房锅里随便取!”
她以为接下来江艽会和上次她在酒楼一样毫不留情的嘲讽一番,没想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看到江艽那种意味不明甚至有些不怀好意的眼神,她还是会胆怯。
但在文清禾的心底,她依旧愿意去相信这个在危机时刻救过她的人。
此时的江艽用眼神提醒她,这座庭院的主人是他,不允许任何人如此随意动属于他的东西。
但是,她顾不上体会那层意思,她太饿了。
当江艽问起时,她以报恩的心态,用极为雀跃的语调告诉他,你随便吃,我不介意!
见江艽站着没动,文清禾将手里端着的一碗炒饭递给他,道:“算了,给你,你先吃,我自己再去盛!”
江艽端着文清禾塞来的一碗饭,踌躇片刻,终于还是走进房间,吃了起来。
她回到厨房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回到房间坐在江艽身侧,一边吃一边笑,江艽鼻尖处不知道怎么回事粘了几粒米,文清禾实在止不住笑意。
江艽终于忍无可忍了。
“笑够了没有?”
“没有!嘿嘿嘿....”
“.....我吃饭很好笑?”
“其实也不是好笑,你现在的样子很滑稽,为了尊重这份滑稽,我只能笑了!”
江艽:“....”
吃过饭,文清禾来不及收拾厨房,被江艽拉着进了一间厢房。
“你住这里,我会找厨娘侍候你吃饭。”
之后又交代了一些其他事宜,等一切都交代清楚后,临走时站在房间里有意无意的说:“她从不近庖厨之事,你却....果然,不是!”
第二天,文清禾骤然发现宅院里忽然多了几个来来回回忙碌的人,有一位姑娘见她开门出来,立即迎上去,作揖,恭敬的问道:“小姐,您醒了,奴婢这就去打水侍候您洗漱。”
文清禾被忽如其来的优待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慌忙道:
“哎哎...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你不用...诶?跑什么呀?我不去了还不行嘛!”
她话没有说完,那姑娘就跑着离开了,一脸惶恐的样子,生怕给她侍候不了似的。
文清禾想起这几天都要这样在宅院里闲呆下去,就有些胸闷气短,洗漱的间隙她和姑娘一边聊天,一边探索点消息。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洛儿。”
“哦...洛儿我问你哈,这宅院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
洛儿秀眉微蹙,歪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即柔声道:“汴京可是皇城所在地,好去处自然是有,可是,公子说,不许小姐您出门!”
她听了洛儿的话,顿时傻在原地,心想江艽这厮,到底想玩儿什么把戏?
没门可出,我可以翻墙的呀!
文清禾默不作声的呆了一上午,吃完午饭,假装消食到后院走一走,来到早就看好的点,找了个借口支开洛儿,踩着墙边的木柴,一跃,翻墙出了庭院。
后院挨着一处比较僻静的街道,文清禾落地后,揉一揉略发麻的脚踝,整理整理衣衫,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不远处一座酒楼里,坐在二楼的一个人,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随后在身旁的人耳边低语几句,那人点点头,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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