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助理，33层有请。”
我在一片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所在的集团顶层33层。
迎接我的是柴雪珍这位董事长面前的红人秘书。
董事长办公室外就是秘书部，一共有五位骨干秘书，其他秘书助理若干。
我到的时候，柴雪珍已经清场，只剩下她和人事部经理。董事长日理万机，自然是没空接见我这位销售总监助理的。
人事部经理也是女性，四十岁左右，叫车艾瑜，与柴雪珍不同，面带笑容，左右逢源，是个人事高手。
我却有种上刑场的感觉。
“褚助理来了。”柴雪珍见到我，淡淡地指了指沙发，“去那里坐吧。”
我飞快地调整了一下心情，淡笑道：“我站着就好。”
柴雪珍也没坚持，和车艾瑜打了个招呼，两人一起朝沙发走去。
“褚助理别紧张，叫你过来，是想了解一些事情。”车艾瑜温和地说道。
果然是为了传言的事情。
我暗暗看了柴雪珍一眼，恐怕叫我上来，了解传言是假，敲打我让我知难而退是真吧？
要是让她和董事长知道叶汶雨和严启越的真实情况，估计得气死。
“您们请问。”我挺直脊背，无所畏惧。
想玩，我奉陪就是，怕什么？
“褚小姐想必知道这阵子在集团内部关于你的传闻了？”柴雪珍面容严肃地瞥着我，“我现在就该传闻正式向你发起调查。”
我心中凛然。
难怪叫了人事部经理一起来，师出有名，准备工作做的十足。
自从把和尚氏的磁共振项目搅和掉之后，柴雪珍就彻底把我恨上了。这阵子我一直在提防着她，早就有心理准备。
“您请问。”我不卑不吭地说。
“你进入菁华是不是为了接近严总监？有什么目的？”柴雪珍冷冰冰地问道。
我笑了，看着她说：“我进入菁华集团是因为原公司被菁华收购了，严总监亲自把我提上来的。”
“至于目的，谁都知道我想离开菁华集团，是严总监看重我的能力，一直不肯放我走。”我摊手，“要不，你们帮我去求求情，让他把我放了？”
“别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我是问你是不是耍手段威胁叶小姐了？”柴雪珍板着脸问。
他们自然不会傻到相信我迷惑住了严启越，或者威胁他让我留在菁华集团。
但他们会想像我是不是对叶汶雨做了什么。
“看来董事长知道菁华集团和叶家联姻的事情进展不顺利了。”我暗忖。
严启越早就跟我打过招呼，叶汶雨只是他用来挡商业联姻的挡箭牌，能进展顺利才怪。
我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望着柴雪珍：“请问我对公司造成实质性的损失了吗？还是我做违法的事情了？就算是警察办案也要讲究证据，柴秘书您是以何立场问我这些？”
眼看着柴雪珍的脸拉了下来，车艾瑜立即打圆场，笑着说道：“褚小姐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销售人才，菁华能聘请到褚小姐是我们的荣幸，严总监的眼光确实不错。”
柴雪珍冷着脸哼了一声，又恢复了眼高于顶的傲然，望着我说：“你确实有能力，但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今天当着车经理的面再跟你重申一遍。”柴雪珍不带感情地说，“褚助理，要认清自己的位置，你是销售人才，那就做好销售的事情。”
“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现在你也许对他有帮助，但也只是一段路上的陪伴而已，这并不可能改变你今后的人生之路。”
车艾瑜笑着拍拍柴雪珍的肩膀：“雪珍姐你别弄的那么严肃，在我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她说着看向我，和悦地说道：“褚小姐不是初入社会的小女孩，知道分寸的，我们就别操这份心了。”
柴雪珍冷哼：“你也看到现在公司里传成什么样子了？媒体报道的事情我没证据先不论，可她现在在公司上下风评极差，多少会影响公司的形象，让人误会。”
“哎，流言确实麻烦。”车艾瑜一脸可惜地摇摇头，“有多少人是被流言整垮的。褚助理，话糙理不糙，我们年长你许多，到底也是担心你。”
“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因为这件事情毁了自己的前途，再被有心人利用，得不偿失啊。你可能还不清楚，叶家比你想像的要可怕很多，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
“现在你和叶小姐的关系闹成这个样子，对你以后的路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的。”
车艾瑜苦口婆心，柴雪珍冷嘲热讽暗中施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地还真是默契。
我心中冷笑，面上虚心受教。
阵仗这么“温和”，你们对我还是很好的了。
“褚助理，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得罪不能得罪的人，这是我对你的忠告。”柴雪珍板着脸说，依旧鼻孔朝天的对着我。
我站在茶几对面，颇有居高临下看人的意味。
闻言，我淡淡地笑笑，说：“你们的意思是，担心我得罪叶小姐？”
“是啊，褚助理，你要三思，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车艾瑜说道。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听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他们的套路了。
看样子在找我来之前，她们应该找过严启越了。严启越面对他们，向来油盐不进，估计没让他们讨到好。
所以，他们转攻我，能把我劝退最好，不能劝退，敲打敲打，消消我嚣张的气焰更好。
这一切综合成一个信息：菁华不敢得罪叶家。
“没想到叶汶雨那么牛逼啊？”我心中感叹不已，还真得感谢柴雪珍他们让我得到这么重要的信息。
之前严启越语焉不详，我只知道他拿叶汶雨给我们俩打掩护阻止董事长插手。
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有把握。
“褚小姐，说了那么多，你应该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了吧？”车艾瑜笑着说，“我们是为了你好。”
我眼珠子一转，无辜地看着她们：“谁说我得罪叶小姐了？谁那么不要脸给我乱传消息？还有，严总监对我从来没有任何企图，他亲口告诉我的！”
“你还是冥顽不灵？”柴雪珍皱眉。
“褚助理……”车艾瑜还想劝我，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哎呦可算来了。
我心中窃喜，面上却装出一脸疑惑地扭头朝门口看去。
一个娇俏的身影钻进来，见到我，立即露出大大的笑脸，冲过来一把抱住我。
“姐姐，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好久了。”
“汶雨，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捏捏突然冲进来的叶汶雨的脸，一脸宠溺，“专门来找我的吗？”
叶汶雨笑得一脸天真：“是啊，你不是说越哥哥这几天忙的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吗？我觉得他太辛苦了，我们一起去给他买点东西犒劳犒劳他好不好？”
“这个……”我为难地看看坐在沙发上的两位老女人，“我现在还有事……”
“没事没事，叶小姐，你们有事尽管去忙，我们这里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柴雪珍从震惊中站起来，战战兢兢地说道，完全没有刚才对我鼻孔朝天的气势。
车艾瑜也站了起来，站在一旁维持着上市公司人事经理的得体，只是那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真的没关系吗？”叶汶雨眨着大大的眼睛，“可我刚才在下面听说，柴秘书好像有非常严重的事情找姐姐……“
“没有的事情，只是今天褚助理有事没来得及参加公司会议，我找她上来跟她说一下会议内容而已。”柴雪珍脸上挂着笑，说着看向我，“是吧，褚助理？”
我耸耸肩，“是吧？”说着挽上叶汶雨的手臂，“那就走吧，去哪里，你说了算。”
“太好了，姐姐你终于有空陪我了。那我们给越哥哥买点什么好呢？我刚刚给他发消息，他说让我来问你……”
于是，我们在柴秘书和车经理如遭雷击的目光中，亲亲热热、高高兴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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