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蝶脚下一个踉跄,这件事非常隐秘,除了许裳和自己,根本没有人知道,许冠又是怎么知道的?
许杉面色一僵,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如果说,陆远真的是许裳亲生女儿的丈夫,那么自己的女儿怀孕,又算什么?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许裳的老公,是被许家的人所杀。
陆远来许家参加寿宴,又到底是什么目的?
是来为自己的岳父报仇的吗?
“二叔,这个小子既然是小姑私生女的老公,筱蝶怀孕,会不会是他的报复?”
“所以我才会极力阻挠,他跟梦蝶在一起!”
“这件事毕竟关乎小姑的名声,所以我才一直隐瞒,还请二叔原谅!”
许冠一脸真切地说道。
现场一阵哗然!
“这个年轻人,竟然是许裳私生女的老公,如今又让许杉的女儿怀孕,简直就是个渣男!”
“你们恐怕忘了一件事吧?二十多年前,许家最优秀的女人许裳,跟一个乡下的凡夫俗子私奔,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后来,那个男人跑来许家,祈求许家能接受他跟许裳在一起。”
“可是,许家却杀了他,反而欺骗许裳,这个男人拿着许家给的一大笔钱离开了。”
“这件事让许裳曾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后来将女儿送去了孤儿院,直到后来,她在许家的安排下,嫁入了当时风头正盛的陈家后,偶然间得知真相。”
“没想到,都二十多年过去了,许裳的私生女已经结婚了。”
这件事当年曾经闹得非常大,所以京都老一辈的,都清楚这件事。
许杉脸上的表情极为难看,双目死死地盯着陆远,却发现陆远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丝毫不惧的跟自己对视在一起。
“你既然是许裳的女婿,为什么还要招惹梦蝶?还让她怀有你的孩子?”
许杉几乎是咬着牙问道。
许梦蝶这时候也知道事情闹大了,顿时急了,连忙说道:“爸爸,我没有怀孕,我是骗你的!”
“你给我闭嘴!”
许杉怒喝道。
他已经认定,许梦蝶的确怀有陆远的孩子,否则许梦蝶不可能当众说出自己怀孕的事情。
以他对自己女儿的了解,把贞洁和名声看的极为重要,又怎么可能当众羞辱自己?
“爸爸,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跟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刚才我也是为了避免你们之间的冲突,情急之下,才故意欺骗你的。”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做检查,这样一来,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怀孕了。”
许梦蝶急忙解释道。
如果她知道自己善意的谎言,会给陆远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她肯定不会这样说。
许杉脸上充满了怒意,直接一声令下:“给我把许梦蝶带走!”
“是!”
两名身材矫健的女子连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起许梦蝶带走宴会厅。
从始至终,陆远都没有解释的意思。
许杉既然认定,许梦蝶怀有自己的孩子,解释又有什么用?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许杉再次怒声质问。
“我跟你女儿没有任何关系,信不信由你!”
陆远一脸平静地说道,接着又说:“既然你这么容易被挑拨,我也没有必要解释什么,许家若是不欢迎我,我离开便是!”
说罢,陆远转身就要离开。
“给我站住!”
他刚转身,身后响起许杉的怒吼声:“你搞大了我女儿的肚子,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随着许杉的话音落下,数道魁梧大汉将陆远和李尧包围在了中间。
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把短小精干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陆远的脑袋。
许冠看到这一幕,内心隐隐有些激动,最精彩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吗?
直到现在,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中,虽然刚才出了一点意外,但终究还是在自己的算计之内。
“你这是在玩火,看在你女儿刚才为我挡子弹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陆远顿足转身,眯眼看着许杉说道。
此时,陆远所表现出来的镇定,完全出乎了许杉的意料。
让他惊讶的是,竟然就连陆远身边的李尧,再看向自己的时候,都是一副冷漠,眼神中还有几分不屑。
似乎在说,就凭几把破铜烂铁,根本奈何不了他。
“二叔,这个小子最擅长的就是装模作样,您可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就凭他玩弄梦蝶的感情这件事,足够杀他的理由!”
“更何况,他还是那个人的女婿,谁知道他这次出现在京都,是不是来替那个人报仇的。”
许冠看出了许杉眼中的犹豫,又烧了几把火。
陆远忽然看向许冠,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脸漠然地说道:“如果说,许杉是在玩火,那么你,就是在刀尖上行走。”
没有威胁,却比威胁更甚。
许冠只觉得背脊一阵凉意,陆远有多强,他当然清楚,否则又怎么会想到借助陆远之手,来杀许杉?
今天是他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即便自己可能会死,但为了家主之位,他必须这样做。
“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许冠故作镇定,冷笑着说道。
“小子,你该不会认为,我许家的枪手,都是酒囊饭袋,这么近的距离,还不能杀了你?”
许杉恼怒道,心中却有些担忧。
只能用言语来让自己镇定下来。
陆远嗤笑一声:“如果我说,他们就是一群酒囊饭袋,杀不了我呢?”
“你找死!”
许杉怒吼道。
那些将陆远和李尧包围在中间的那些枪手,也一个个面色愠怒,被陆远侮辱,他们怎么会高兴。
能被许家雇佣为枪手,本身就说明他们的枪法非常精准。
“好了,废话少说,要开枪便开枪,不开枪,就让你的人滚出我的视线,我没时间陪你们浪费。”
陆远说着,看向许杉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
“既然你要找死,那我成全!”
许杉顿时恼羞成怒,他堂堂许家继承人,即将继承家主之位,掌管许家,竟然被如此蔑视。
陆远眼中杀意闪现,就要动手。
“许杉,你还没有继承家主之位,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行驶家主的权利了?”
就在这时,一道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
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陆远和许杉身上,却没有发现,已经被许裳搀扶着进入宴会厅的一道苍老身影。
“许家之主,许戴宗!”
有人惊呼一声,认出了那个被许裳搀扶着的苍老身影。
陆远的目光也看向了许戴宗,只见他满头白发,穿着一身喜庆的大红唐装,手中还拄着一根精致的拐杖。
虽然已经八十岁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
“父亲!”
许杉连忙上前,看着许戴宗,一脸恭敬。
许冠也连忙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爷爷!”
许戴宗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地看向许杉,随机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你这是还没有继承家主之位,就要行驶家主的权利了吗?”
闻言,许杉一脸呆滞,随机“扑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地,惶恐不安道:“父亲,我没有!”
“那我问你,许家族规第一条,是什么?”许戴宗一脸威地问道。
“家族中人,不得互相残杀,除非许家之人,犯了滔天大罪,唯有家主有权决定此人的生死!”
许杉连忙背出了第一条族规。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做什么?”许戴宗冷声质问。
“我……”
许杉面色顿时一片惨白。
许戴宗让他先背第一条族规,接着又问他现在在做什么。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陆远是许裳私生女的丈夫,那岂不是说,陆远是许戴宗的外孙女婿?
外孙女婿,不也是许家的人?
“我且问你,陆远是否犯下了对家族的滔天大罪?”
许戴宗又问道。
“没有!”
许杉低着头,沉声说道。
“我再问你,陆远是我什么人?”
许戴宗继续问道。
“他是您的外孙女婿!”
许杉继续回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嘭!”
许戴宗猛然间一巴掌拍在茶桌上,茶桌上价值不菲的古董茶碗,瞬间掉落在地上,摔成了四分五裂。
“既然如此,你还敢杀他?”
许戴宗陡然间暴怒,大声质问道。
他已经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拄着拐杖,浑身都在发抖,满脸怒意。
原本就跪在地上的许杉,差点吓尿,诚惶诚恐道:“父亲,我知道错了!”
“既然错了,那就要付出代价!”
许戴宗冷冷地说道:“从今天起,你便不再是我许家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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