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波士顿就来见我,真的有这么想我?”顾言其阖上面前的文件,锁了电脑屏幕,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站在门边不肯进来的女人。
他身上的白大褂闻上去还有一丝福尔马林的味道,也不知道他这个心理医生平时到底在研究些什么。
不过读书的时候,他便是这样,终日都泡在实验室里,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实验。
“人我给你送到波士顿来了,什么时候有空?”宋缇萦拉开了自己和顾言其的差距,因为他身上福尔马林的味道,微微有些皱眉。
她虽然是个医生,可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习惯它的味道。
“只要你开口,我随时都有空。”
他低头看着同自己拉开距离的女人,眼底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那现在就走吧。”宋缇萦转身,脑海中只想着四个字,那就是“速战速决”。
她和顾言其已经结束了,很早就已经结束了。
现在他们所有的接触都是因为乔念,是为了工作。
望着宋缇萦决绝转身的背影,顾言其眼角微挑,过去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宋缇萦果然还是之前那个脾气一上来就哄不好了的小女孩。
他从来不觉得当初的那次吵架是分手,可是宋缇萦却是固执地这样认为,于是多年都不再和他联系。
坐上顾言其的车子,宋缇萦看到车里挂着的依旧是她当年读书的时候送他的那只hellokitty,立刻移开了目光。
“看来你还记得它。”顾言其发动车子,注意到宋缇萦的小动作,挑眉一笑。
“不记得了。”她的声音闷闷地,看着窗外熟悉的大学风景,毫不犹豫地否决掉。
可是,这样急切的否定中,多多少少都带了一些心虚的味道。
其实,宋缇萦真的是记得的,大二那年,她接到还在国内的同学的电话,要帮她去买个hellokitty和某个超奢品牌合作的限量包包,在店里看到了这个挂件,便顺手买来,挂在了他的车子里。
还记得当时顾言其一手解着领带,一手嫌弃地抓着这只粉色的小猫,吐槽道:“宋缇萦,你这是什么审美!”
“顾言其,你有没有童年!”
她一把从他的手中抢过那只小猫,依旧挂回了原来的位置。
以后每一次顾言其开车,这只小猫都在那里一摇一晃的。
他虽然嫌弃,可是最终还是由着她,从来没有把那只小猫摘下来过,没想到时过境迁,这只挂件居然还在这里。
“宋缇萦,你这几年在国内,过得好不好?”
虽然说说是几年,但估计也就一年多一点的时间。
他从同学的口中听说了许多关于她的事情,知道她回国接手了家业,还在不断地扩展宋家的私人医院,比起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她倒更像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挺好的。”宋缇萦静静地回答着,依旧没有转过头来看他。
银灰色的辉腾在希尔顿酒店的门口停下,宋缇萦下车,看着顾言其推开车门走下来。
毕业之后,他身上的气质越发地沉稳,更有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
也难怪他的那几个学生看他的眼神之中基本都带着多多少少的爱慕之意。
宋缇萦在前头默默地领着路,顾言其跟在身后,见她不说话,他也就一言不发。
从电梯里走出来,宋缇萦走到其中一间房间的门口,抬手轻轻地敲了敲。
很快,“啪嗒”一声,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乔辞那张能够让整个内地娱乐圈失色的脸,瞬间出现在了门口。
若是一般的男人,看到乔辞这一张脸,定是会被一眼惊艳的,而顾言其却没什么反应,因为他的视线一直锁在宋缇萦的身上,旁的人纵是再美,也引不起他的任何兴趣。
“乔辞,这位就是顾言其,顾教授。”宋缇萦垂眸,礼貌而疏离的做了介绍。
乔辞自然不知道顾言其和宋缇萦之间的关系,只知道是来给乔念治病的人,自然赶紧让开了位置,请顾言其进去。
“顾教授?”
顾言其还没有走到套房的客厅里,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起先他还微微有些诧异,却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那一对男女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说道:“陆先生,陆太太,还真是巧。”
陆白淼和胡茵今天特地推掉了所有的工作,跑到这里来见一见这位陆白焰的心上人,没成想还能在这里见到顾言其。
“你们认识?”乔辞原本还想着替他们互相做一下介绍,万万没想到在这里碰面的竟然都是熟人。
“顾教授是我的大女儿陆心烨的导师。”陆白淼迅速地做出了解释,请顾言其到一旁坐下,笑得如沐春风,“难怪今天心烨回家的时说顾教授课上到一半被人给拐跑了,原来是要来见乔辞的。”
宋缇萦在顾言其和乔辞的后面,慢慢地走了进来。
听了陆白淼的话,大概能够猜到陆心烨就是那个走之前还瞪了她一眼的黑发黑瞳的少女。
“陆先生,陆太太。”宋缇萦对上陆白淼微微有些吃惊的目光,只好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宋家世代受到陆家的帮助,所以对陆仲勋和陆白淼当年为了胡茵大吵一架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如今陆白淼的身份尴尬,不然的话,宋缇萦也得叫一声“二少爷”。
“缇萦也来了。”陆白淼自然是认识宋缇萦的,只是看她看着胡茵的眼神似乎微微有些不善,便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我希望先看看病人的状况。”顾言其自然注意到了陆白淼的不悦,轻轻地叹了口气,提出要先看乔念的状况,乔辞自然要让宋缇萦陪着一起过去。
在套房最里面的一间卧室里,穿戴整齐的乔念就坐在床上,皮肤白皙,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似乎还能够看到她脸上的绒毛,安安静静地,看着就像是一个瓷娃娃一般。
然而,等走近之后细看,这才会发现,其实她的右手被绑在床头,因为先前剧烈的挣扎,已经磨出了一条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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