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瞥了她一眼,表情冷淡,“本宫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还想继续嚣张下去?”
“母后说哪里话?”她那么低调,哪里嚣张了?
“从安儿登基以来,朝堂之上因为你的事情吵个不停,之前说你是南冶的神女不能做我们北闵的皇后,现在又是因为你,安儿不同意联姻。”
夏桐笙嘿嘿一笑,“母后,后宫不得干政,这您是知道的,皇上是什么意思,臣妾怎么敢干预呢?”
“你不敢干预?说得好听,我看就是你在安儿面前吹枕边风,不然他明知道联姻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为什么不同意?”皇太后指着夏桐笙逼问,“说,你到底跟安儿提了什么要求?”
“母后,真的不关我事。”
“本宫没有同意大臣们的意见,让皇上废掉你这个皇后,你应该有自知之明,有些事,该让步要让步。”
说得好像她没有让步一样,“母后,你不同意废后,应该是因为你怕废后会影响到皇上君无戏言的形象,所以没有多加阻止,并不是因为我。”
“但是结果一样的,你稳住了皇后的位置。”
“结果虽然一样,但本质不同,”夏桐笙转眼,“有关联姻的事情,我昨天晚上就已经跟皇上说过了,他决定,我不会干涉。”
敬贵妃咬牙拍桌,“如果这次联姻泡汤,本宫会让你在宫里生存不下去,看到时候安儿是更疼你这个妻子,还是更看重本宫这个亲娘。”
夏桐笙长舒一口气,“母后,你威胁我吗?请您随意。如果我是你,我会放聪明一点,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你骂我?”太后还没被人这么说过,气的跺脚,“从今天开始,这个皇宫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皇太后撂下这句话,气冲冲地走了。
夏桐笙自然是没有把皇太后这句话当回事,只当作是一时气话。
可惜她低估了皇太后的脾气。
皇太后回宫后,便写下懿旨,派绿萝送到凤栖宫,恰好闵宥安下朝后正在陪夏桐笙吃早点。
“绿萝,你怎么来了?太后有事找朕?”
绿萝不敢直视民院的眼睛,低着头说,“皇上,娘娘下了懿旨。”
“什么懿旨?”
绿萝马上跪下,双手颤抖地捧着懿旨,忐忑地说,“废后!”
“给朕看看。”
闵宥安起身,从绿萝手里接过懿旨,上面竟然以夏桐笙目无尊长,犯了七出之罪废后,并要把夏桐笙逐出皇宫。
他转过头,看着夏桐笙,后者正心无旁骛地吃着包子。
“你难道一点也不怕被废吗?”
“一个皇后的位子而已,我又不在乎。”
闵宥安微微恼怒,她难道不知道他为了给夏桐笙这个位子,做了多少努力又顶着多少压力吗?
可是她是那么不在乎,难道她一点也不想与他“生同衾,死同穴”吗?
“走!”闵宥安带着绿萝去找太后。
太后此时也在吃早点,“安儿,你来陪母后吃早饭吗?”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皇太后边吃粥边提起,“安儿,朝中的大臣也在提议废后不是吗?”
“儿子的意见一直很明确,不同意。”
皇太后轻描淡写地说,“可是昨天,你的皇后公然在下人面前诋毁本宫,丝毫颜面不给本宫留,就这一条,本宫便可夺了她皇后的头衔。”
“儿臣不同意。”
“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你难道真的要为了她一个人,与满朝文武的大臣为敌吗?”
“母后,你为什么非要针对她?”
“母后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之前大家要求废后的时候,本宫没有说话,可是你看看夏桐笙呢?仗着你的喜欢,越发放肆,越来越不把本宫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原本,太后对废后的事情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夏桐笙太嚣张引起皇太后的不满,她必须要除掉夏桐笙,不然这么发展下去闵宥安迟早要想周幽王一样被灭国。
“她一直很尊敬你。”
“尊敬?她要是尊敬我,会当着那么多奴才的面,对本宫大呼小叫?”
闵宥安皱眉,“你这是偏见,不管怎么样,儿子不会废后,至于母后您的懿旨没用。”
“你这是打算收了本宫的太后印吗?”
他负手背身,“儿子没有这么说。但是您要是这么理解也可以。”
“真有能耐,”皇太后放下勺子,拿起缎面擦了擦嘴巴,“我这么告诉你,我和她只能留下一个,你如果选择了她,本宫便去郊外的行宫度过余生。”
“母后,你非要这么逼儿子吗?”
太后一把将粥泼到闵宥安的身上,“那你又非要逼本宫吗?”
闵宥安看着胸前的米粒,淡淡问,“母后,儿子刚刚稳定天下,你难道非要在这个时候让儿子落下个不孝的罪名吗?”
皇太后凄凄然地看着闵宥安,“这么说,我和夏桐笙之间,你选择她?”
“是!”
“好!”皇太后起身,“绿萝,收拾东西,我们出宫。”
绿萝连忙拉住太后,“太后娘娘,您别冲动......你给皇上一点考虑的时间。”
“本宫给你三天时间,要么废后,要么本宫出宫。”
闵宥安皱眉,“一个月,给儿子一个月的时间。”
闵宥安心想,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母后对夏桐笙改观。
而两人的谈话,都被跟着闵宥安一路来到太后宫里的夏桐笙躲在门口听到。
虽然夏桐笙不喜欢皇太后,可是保住她皇后的位子实在是给了闵宥安太大的压力,她没有想到,闵宥安竟然可以为了她这么坚持。
夏桐笙回到凤栖宫,闵宥安已经换掉脏衣服陪着一一在玩。
“你去哪了?”
“没去哪,去转转。”
夏桐笙一直等着闵宥安开口跟她说刚才发生的事情,可闵宥安绝口不提皇太后威胁他的事情,夏桐笙忍不住问,“你没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吗。”
闵宥安笑笑,“没有。”
闵宥安走后,夏桐笙一个人躺在床上发愣,婴伶敲门,“小姐,水寒来了。”
夏桐笙从床上爬起来,“水寒,你怎么来了?”
“娘娘,”纪水寒行礼,“莫沉有重要事情找你,想跟你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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