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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峰文学 > 拆二代拒绝摆烂 >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不安
 
欧阳静姝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想起刚刚葛雷沃打来的电话,不置信地问道,“队里有人要退回省队?就因为一次的失利?”

楚逸沉声道:“国乒不缺人才,竞技体育荣誉大过天,外战失利又是输给排名在八十名外的选手,上面当然会生气。”

想想也能理解,任谁都无法接受一个长期满分选手,突然输给八十名之外的选手,作为运动员自己更加无法释怀。

状态这种东西看不到摸不到,听起来玄乎,它能影响很多运动员,外人不足以理解,只有运动员自己才清楚。

竞技体育的魅力和残酷就在这里,有的项目能大器晚成,而有的项目项目是出道即巅峰,一辈子只能参加一次奥运会。

相较而言,他们乒乓球的运动年限还算长,普遍在三十岁左右退役。

“太残酷了,”欧阳静姝有些唏嘘,“那他们之后怎么办?还有机会去国家队吗?”

“在省队好好沉淀,等成绩稳定能回去,”楚逸接过空掉的杯子,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奶沫,“刷牙,准备睡觉。”

他们一夜安眠,第一人民医院旁边巷子的小旅馆,顶楼房间,床上放着没吃完的半个馒头,和小半袋咸菜。一老一青坐在一起看手机里的照片。

姜嘉宝从上午到晚上一直守在大姑给的地址的小区大门口,没看见他叔叔夫妻进出,倒是看到一对眼熟的老夫妻进出,他把手机拍摄照片递过去,“奶奶,你看看这两个人像不像我叔老婆的父母?”

姜家老太太接过颤颤微微接过手机,姜嘉宝双手放在下面,时刻准备着接掉落得手机。

这可是发布不到一年的ipone5S,他软磨硬泡买到的手机,摔一下五百没了。

“是他们,没想到他们还是一样年轻,”姜家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看着照片里穿着考究的亲家们。

当年见面两家也算是旗鼓相当,甚至在某些方面他们略胜一筹。二十几年过去,他们一年不如一年,而对方却蒸蒸日上,手抚摸上空荡荡的手腕,别说大金镯子,以前这里有个百来克的银镯子被卖掉。

“奶奶,你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手腕上带着大金镯子,一看就知道我叔叔他们没少给他们夫妻花钱,这些钱原本应该属于我们家的,应该是给您老人家的,怎么能被别人霸占,我们必须讨回来。”

姜嘉宝下午看到家里照片里的两人,当即认出他们可能是叔叔的岳父岳母,这对老不死手里各拿着一个5S,女的手上拎着包两三万,他老婆想买没少在他耳边念叨。

姜家老太太直愣愣看着照片里的夫妻,耳边是孙子的说话声,她想起当年那次见面,对孙子说,“这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当年你年纪小不清楚,他们家的大女婿面相凶狠,看着像混社会的,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行头,自惭形秽,她不想与那家老夫妻面对面见打交道,只会让她更加自卑。

“现在是法治社会,难不成他们还能打人不成,”姜嘉宝扬声道,“我们又不是土匪强盗,只拿自己应得的那部分,天经地义谁,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我们有理。再说,我叔他们以后养老还不照样要靠我们,我提前收点利息有什么不对?”

迟早是孙子的,现在用用怎么了?那家夫妻的生活幸福生活同样也该是她的。

姜嘉宝拿手边的袋子放在姜老太太身边,“奶奶,给你买了一条饼干,明天就着水吃饼干,等钱和房子要回来,我们一起吃大餐庆祝,所有的痛苦都是短暂的,幸福和光明的未来等着我们。”

袋子里只有一包巴掌大的饼干,姜家老太太欲言又止,这点东西完全吃不饱。

算了,还有半块馒头,还有点咸菜下饭,等要到钱就好了。

半夜十一点两人睡下,奔波一天的姜嘉宝沾枕入睡,呼噜声不消停过。

而一旁的姜家老太太确是一夜没睡,合上眼就想到季大美全身上下的首饰衣服,现在她身上没有半点土味,跟从小在大城市的老太太一样优雅,完全看不出是从乡下来的。

难怪别人说,钱养人,季大美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像她已经很多年没买过新衣服,也没有买过新鞋子。

每年过年都说买,到买的时候,家里总会出各种各样的事情,给她买衣服的钱被花得一干二净。

她的脚要穿三十八码的鞋,家里儿媳妇和孙媳妇的鞋码都是三十六码,她们不要的鞋子她穿不了,只能捡儿子和孙子的鞋子,他们的鞋子又太大,只能将就凑合穿。

姜嘉宝枕头下的闹钟响起,姜家老太太睁开眼睛,凌晨四点了。

第一遍闹铃响过,五分钟,第二个闹钟响起,直到第三个闹钟,姜嘉宝才缓缓睁开眼,打开灯拿着毛巾牙刷出门洗漱,回来时面脸笑意。

黑暗里半掩着门,姜家老太太总感觉有股冰冷的视线,在凝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见孙子姜嘉宝回来,她稍稍松口气,商量着说,“嘉宝,要不今天你休息一天吧?咱们明天再去?”

“不行,我担心夜长梦多,”姜嘉宝把手机充电器拔下来,装上充电宝,梳了一下头发,换上崭新的耐克板鞋,离开破旧的旅馆房间。

她喃喃道:“我感觉这里不太安全,要不换个地方居住吧?”

姜嘉宝扫了眼坐在床上满脸老年斑的老太太,嗤之以鼻,女人不管是多大年龄都容易想很多,“奶奶,你想太多了,你这么大年纪能有什么危险?”

孙子离开后,姜家老太太始终无法入睡,坐在床上环顾整个房间,想要寻找阻门的东西,破旧的顶楼除开两张床,和一个板凳再无其他东西。

她起身将薄薄的房门反锁上,坐在不大的窗边,望着窗外从漆黑的天空到明亮,下面说话声越来越多,心里的不安才消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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