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说道:“景国的人把鬼分两种,死人鬼和活人鬼。死人鬼又分家鬼和野鬼两种。家鬼就是家族祖宗的鬼魂是不会害人的,还有的就是野鬼,就是莫妙其妙死亡的鬼,比如吊死、溺死、杀死的鬼魂,这些都是野鬼。景国的人房后都有一间专门设制的鬼房,鬼房内安放着鬼的位置,并留一小门让鬼进出。客官的女人会不会不小心走到鬼房,被鬼给吃了也未可知。”
小胡子说的很认真,龙辉犀利的目光盯着他,并未让他心慌。
说罢又指了指窗户道:“窗户下就是一间鬼房,那里是绝对不能让外人进去的。若是不小心进去了只怕是回不来了……”
龙辉将自己来这里遭遇到的疑问都问个遍:“这个寨子白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晚上回来的那些人又是什么人?”
小胡子看着他道:“客官你说对了,这个寨子的人都死光了,晚上回来的那些人生前都是猪笼寨的人,他们就是这个寨子的家鬼。我想你一定还想知道为什么那天出去的客人都成了白骨了吧?那是被这些鬼给吃了,所以我一再告诫你们晚上不要出去。”
“这么说那个老婆婆也是个死人了?”
“不是。她是这个寨子的董萨。董萨和巫师差不多,不过这里的董萨分三个级别,巫术最厉害的叫斋瓦,中等厉害的叫大董萨,一般厉害的叫小董萨。老婆婆名叫朗玛,她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斋瓦董萨,非常厉害。”
“怪不得。”龙辉明白了一点,自己这几天遭遇是和一个董萨高手交手。
他觉得若兮一定在老婆婆手里,看来是该和老婆婆谈谈了。
他忽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见小胡子掌柜不吱声,又道:“也就是说猪笼寨的活人只有你和老婆婆两个人?老婆婆为什么会选择你帮她?寨子里的人又是怎么全都死了,这里面一定有很多故事吧?”小胡子掌柜也是外地人,老婆婆没有理由信任一个外地人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不过归根到底都是寻宝惹的祸。”小胡子道。
继而叹了口气说:“猪笼寨人的死都是为了保住一个财宝的秘密,包括老婆婆的孙女思鲜。五十年前有好几股势力想荡平猪笼寨,这里的人付出了死的代价打败了好几股强大势力,但到最后还是被杀绝了,直到老婆婆用死人鬼魂祭起反抗的大旗,将那些闯进猪笼寨的势力全部灭杀,从那以后猪笼寨就成了一座死人寨。为了让这个寨子恢复点人气,老婆婆就看上了我,我之前是个不成功的茶叶贩子,帮着老婆婆开这家客栈,赚得钱比做茶叶多的多,我也就踏实的留了下来。”
将心里疑团解开,知道了不少实情,但和他此行目的相差甚远。他是来猪笼寨寻找铁音木的,寻找铁音木也是寻找黑水道人真身线索之一,难道线索有问题?猪笼寨发生的一切都不足以支撑黑水道人真身存在。
黑水这个传说中的地方不可能出现在景国,同样道理黑水道人真身也不会在猪笼寨。
“你住在这里可曾听过晨钟暮鼓的声音?”他想起了早晚听到的声响。
“没有,这里静的连老鼠交配都能听得到,寨子里也没有什么鼓和钟的。”小胡子摇摇头。
也许真的是幻觉吧!他心里苦笑道。
“老婆婆住在什么地方?”他决定和老婆婆去谈谈,若兮在她手里,要回若兮也许是该离开猪笼寨的时候了。
“寨子东面那间黑色房子里,过去就能看到。她家的房子木头都是黑色的。”
“你告诉了我这么多真相,老婆婆会不会杀了你?”龙辉从不杀无辜的人,不免有胆担心小胡子受到自己牵连。
小胡子摇摇头:“不会的,老婆婆交代过我,若是你要问什么可以告诉你。”
龙辉苦笑道:“看来她什么都知道。”
他起身带着闪电下了楼,向猪笼寨东面走去,寨子尽头,有一间仿佛被闪电击中焦灼炭黑的房子,房子用木头搭建而成,屋顶上铺着厚厚稻草。
他来的时候,老婆婆坐在院子里搓毛绳,几只大黄鸡咕咕叫着。她穿一身黑色粗布衣服,神情安详像一个闲居的老妇。
“你来啦?”看到龙辉走进来,老婆婆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一点儿也不阴森恐怖,更不像昨晚那个恐怖的老人,操控僵尸武士灭口的董萨。
龙辉表情轻松地坐在老婆婆面前,暖暖阳光照在身上很是惬意。
“这个毛绳怎么搓出来的?”听他的语气就像一个游客,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老婆婆笑着说:“要用三根毛绳编,就像扎辫子一样,你看我的手。”老婆婆教的很认真,动作放慢演示,龙辉拿过毛绳跟着学。
不一会儿,他就学得很熟练了。
“老婆婆,是这样吗?”他将手中毛绳给她看。
“呵呵,你学的很快!”老婆婆微笑道。
毛绳在两人手里传递着,高手的交手就在不经意间开始了。
老婆婆的拇指和中指捏着毛绳,食指,无名指,小指向上翘着,手势如蓝花绽放,这是魔教的灭杀指,寓意弹指一瞬间灭杀世间一切,这种指法只有魔教中那些至高的人物才能掌握,绝不应该出现在偏远山寨的老婆婆手上。
“刺啦!”
一尺长毛绳成了导火索,如闪电般电芒闪耀,穿进龙辉手心。
龙辉紧握毛线另一端,他用的是炮锤拳中至刚的握拳法,拳头如磐石般坚硬,拳头上发出被电光包围爆发出的火花,刺啦刺啦作响,他面不改色,微笑挂在嘴角。火花散去,毛绳化成黑色粉末飘落地上,他拳头舒展,一断崭新毛线从手心落下。
高手之间较量往往只有一招就见分晓,龙辉功力更甚一筹。老婆婆指法独到,但不太娴熟,功力欠佳,练习时间不会超过五年。如果是修为至高的魔教人物使出灭杀指,绝不会是电光火石爆发,而是粗如水桶的闪电从指尖打出,拥有灭杀一切的力量。
如果非要硬拼,龙辉身手能占到上峰,更不要说他能神魂杀人,碧血棱无坚不穿,一旁的闪电如猛兽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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