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楚华衣福身谢恩。
迎春台很快被宫人收拾恢复原状,醒转过来的王大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
“我怎么了?”
“王大人,你中了蛊虫,刚才犯了头疼之症。”一旁的大臣说道。
王大人惊愕,目光看向景明帝道:“不可能,臣身上一直带着大药阁的防病药草,怎么可能得头疼之症呢。”
“王大人说的可是这个?”有人立刻指向地上一只被蹂躏得几乎看不出颜色的香囊问。
王大人看了一眼,虽说颜色辨不清楚,但上面的绣花他还是认得的,连忙点头:“正是这个!”
“呀,那是什么?”
随着一声女人惊讶的尖叫,众人的目光落在她所指的方向,见一只小竹鼠躺在香囊洒出来的药材上面,四肢微微颤抖,像是不行了。
刚才一阵乱象已经惹得景明帝不快,此时又出状况,他的耐心已然被耗尽,幸好其他过的皇子公主已经被带去御花园赏月,才不至于让他颜面尽失。
景明帝扫了一眼地上已然气绝的小竹鼠问:“是谁负责洒扫迎春台的?”
立时,几名宫人战战兢兢的出来跪在地上,“是奴婢!”
“来人,迎春台宫人玩忽职守,各杖责五十大板,发配辛者库!”
话音落下,几名宫人未来得及喊冤,便见静公主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见到小竹鼠之后脸上满是惊讶,“我的小汤圆怎么了?”
莺歌一看,上前查看小竹鼠的情况之后,脸色难看道:“公主,小汤圆死了……应该是贪吃地上的东西……”
“云静,你怎么把这东西带来了。”见到是静公主,景明帝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些许。
静公主撒娇道:“父皇,儿臣原本是将这小家伙放在笼子里的,谁知道它竟然跑出来了,只是地上有什么东西,它吃了竟然……”
她的话引起景明帝的注意,常公公很有眼力见的立刻前去查看。
“回皇上,这只小竹鼠是吃了香囊里洒出来的东西才死的。”常公公蹲下去瞧了一眼道。
景明帝皱眉,他身上也同样携带着大药阁的药草包,是凌云霄献给他的。
这药草能够毒死小竹鼠,那岂不是有毒?
他的目光落在楚华衣身上,眉头微扬道:“楚华衣,你去瞧瞧这些药草是怎么回事。”
闻言,楚华衣从人群中走出来,不疾不徐的用帕子将香囊拾起来,将里面的东西摊放在托盘里。
细细碎碎的药草摊开,无法从形态上分辨出来,她只能用鼻子来判断。
“皇上,此药草包的确有驱除虫蚁的作用,整体而言是没有毒的,但……”楚华衣顿了顿,假装小心翼翼的看向景明帝。
一旁的皇后神色晦暗,双眸紧紧的盯着楚华衣,生怕她说出不利于凌云霄的话。
“继续说。”
王大人随身携带被蛊虫侵体已经说明这个东西没用,而今竟得知它有毒,景明帝脸色又暗了几分。
他示意常公公将众人遣散,只留下楚华衣、凌云彻和凌云霄等人在殿内。
“其中几味药草原本是毒药,若是量用得妥当倒不会伤人。若是量过了,就会损伤人体。”楚华衣直言。
景明帝眯着眼,目光在凌云霄和凌云彻身上徘徊,随后宣来了太医院院首。
不多时,院首便提着药箱来到了迎春台。
常公公将装着药草的托盘递到他面前,尖声道:“院首大人,您瞧瞧里面都有些什么药材。”
“还有这个!”景明帝从腰间将香囊扯下来,随手扔给常公公。
常公公扫了院首和楚华衣一眼,最终将景明帝的香囊交给了楚华衣,并命人又拿了个托盘来。
院首见状惊讶的看向楚华衣,似乎在奇怪为何常公公先将香囊给她。
只见楚华衣从容的将香囊解开,又把里面的药草倒进托盘里,那些药草与院首手中的别无二致。
楚华衣闻了闻,很快道:“这里的药草与王大人的是一致的,只是……”
“只是什么?”景明帝眸色犀利,语气夹着一丝急切。
楚华衣道:“刚才我所说的那几味毒药,这个香囊里面的量比王大人的多。”
她语气很轻很淡,然却如一道惊雷敲击在凌云霄心尖上。
这是他送给景明帝的东西,若是有毒,那他岂不是……
想到这里,凌云霄狠狠的瞪了楚华衣一眼,冷声道:“胤王妃可不要胡说,此乃本宫送给父皇防止蛊虫侵身所用,何来毒药。你不要仗着懂一点医术,就在这里信口雌黄,污蔑本宫。”
楚华衣无辜的看向凌云霄,声音淡淡,“太子殿下,我只是将我所看到的如实禀报皇上,并没有说是您下毒啊。”
听到这话,凌云霄的脸色更黑沉了,丝毫没有顾忌一旁怒气上冲的景明帝,厉声斥责楚华衣:“你虽没有直接说,但言下之意正是如此!”
“皇上,药草的成分院首也懂判断,我说的是真是假,院首一看便知。”楚华衣没理会凌云霄,对景明帝说道。
景明帝因为发怒,额上的青筋十分明显,看向凌云霄的目光也变得阴鸷起来。
看来他的儿子是要等不及了,不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分的等待了。
思及此,景明帝脸色更黑沉了。
凌云霄被看得心里发慌,忙想解释,可景明帝直接问院首:“你可判断出来了?”
院首刚才看楚华衣能快速的判断出这些被切得细碎的药材,心中很是震惊,现被景明帝文化,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摊开药草,逐一说出药草的名字。
当他说到那三味毒药的时候,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皇上,这几味药草是含有剧毒的,若过量则会致人死亡。”院首将王大人的那只香囊放下,随后仔细查看景明帝那只。
片刻,他脸色更加凝重,还带着一丝不安,“皇上,这个药草包里的几味毒药有些过量,但不足以致命。”
“不过……”众人才略略松了紧绷的再度提了起来,景明帝更是脸色不善,随时要爆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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