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现在这,我当然不认为他是来找我的。
肯定要跟韩恪密谋什么。
两个为了利益的男人,也算是志同道合。
我冷笑一声,不料被纪燕回发现了。
他伸手就像掐我脖子。
突然身后一道力道将我拉了过去,令我躲开枭爷的凌虐,但由于惯性,我整个人倒在他怀里。
韩恪将我护在怀里,如临大敌地看着枭爷,问:“堂堂枭爷,难道要做打女人的怂逼?”
这话太过直白,纪燕回的脸黑如锅底。
可他完全忽视韩恪,伸长手臂对我道:“过来。”
语气里藏着不可遏制的怒意跟唯我独尊的霸道。
是个人都听得出他的威胁。
韩恪紧紧将我扣在怀里,几乎把我护住大半,这感觉叫我想起那晚,他为了我差点被纪二爷的人打死的场景。
纪燕回比纪二爷更狠更可怕,我不能连累他。
从他怀里钻出来,我极其认真的叮嘱,“照顾好自己,记住我说的话。”
话音刚落,我就被枭爷扯进怀里,他单手夹住我,顺带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
接着说了句只有韩恪才能听懂的话,“快到点了,你还不出发?”
韩恪一脸纠结的看着我,深沉的眼神中还带来抹若有若无的哀伤,看得我莫名其妙。
我甚至觉得他被纪燕回威胁了,所以不得不给纪燕回卖命。
纪燕回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猛地把我的脸压|在怀里,彻底隔离我跟韩恪交织的视线。
他的胸膛很硬,撞得我鼻子都疼了。
“纪燕回!”韩恪的语气异常严肃,“游戏规则咱们改一下,事成之后我不要你的钱,你把ta给我。”
ta?是什么东西?
我在纪燕回怀中挣了挣,想抬头看韩恪一眼,但脑袋被纪燕回压得更紧,似乎想给我压爆。
不过他还是很轻松的给韩恪回了一个字,“好。”
可见那个“ta”对纪燕回而言,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儿。
韩恪真傻,既然都选择了利益,为什么不跟纪燕回要钱呢。
“走。”纪燕回单手夹着我出了地下赌场,他力气很大,我根本反抗不了。
赌场外的路边停着纪燕回的轿车,他粗鲁地把我塞进车里。
我重重地跌在座椅上,姿态狼狈。
猛地想起之前他在车里折腾我的情景,我慌忙拉紧裤子,一脸警惕地看他,“枭爷,请自重。”
“自重?”纪燕回咬牙冷笑,脸颊两侧的咬肌蹦出狰狞的线条。
他粗粝的大手像钳子似的摁住我,另只手粗暴地撕开我的裤子,就像撕纸一样轻松。
然后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抱起我,强迫我骑坐下去。
酸胀疼痛像飞速奔腾的虫子,瞬间传遍我身上每一颗细胞。
我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他一下下地撞,带来无边无尽的痛,我咬紧嘴唇,不准自己哭出来。
“认错!”他的大手无情揉捏两团,力气大的像是要给我捏爆。
我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认!
我咬着嘴唇,不去看他。
“不说是不是。”他微微用力,将我抵在车窗,整个人更加癫狂凶悍,动作又快又狠,连带着整辆轿车都在马路边上剧烈晃动,似乎随
时都有侧翻的可能。
他可真是没脸没皮啊,一点都不在意路人的眼光。
许是这种环境太过刺激,又可能是我们之间的契合太过完美,还可能是枭爷技术太棒。
痛意渐渐被舒爽替代。
在快意到达之前,我无意识地睁开双眼,一眼看到不远处石化的韩恪。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晃动的轿车,那双狭长的凤眸里填充了太多情绪,我一个都看不懂。
纪燕回也注意到车外的韩恪,他明明知道外面的人看不到车里的情况,还故意在我耳边下流的说:“被人偷窥青事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下次我邀请他到我们家观战怎么样?叫他听听你是如何在我身下朗荡的!”
“不要脸!”我狠狠咬住他禁锢我的手臂,力气很大,牙齿都被他鼓起的肌肉磕疼了。
他强健的骨骼动得更快了,嗓子里发出低沉的闷哼,快速冲了几下后,他猛地退了出来,我精窄的纤腰上落下一片滚烫。
他这是怕我不吃药,所以才在外面释放的吗?
因为青事而微微欢愉的心,瞬间冻成冰渣,狠狠坠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低声喘息着,汗涔涔的额头抵在我冰凉的脸上,疲惫说道:“白月,别闹了,我好累。”
“我好累”三个字像一只大手,精准地捏住我的命脉,我的心再冰再冷也不敢再硬了。
瞬间又为他柔|软下来。
我扭过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他双手拖着我,很细腻缱绻的回应我。
之前他从没有这样吻过我,吻得我心都要化了。
突然车门开了。
虎子见轿车不动了还以为我们完事了,没想到我们正在接吻。
他几乎落荒而逃。
回到海蓝湾别墅天都要黑了,纪燕回亲自下厨,吃完饭他回楼上办公,我一个人坐客厅看电视。
调台的时候,闪过申城新闻,我一下被里面报道的内容吸引了。
“今晚十九点五十分,环山路仓库发生帮派火拼事件,据不完全统计,死伤三十余名,三十五个仓位被人恶性烧毁,警方已经根据目击
者描述,画出主要涉事人员人像图,请广大市民配合警方逮捕嫌疑人员……”
镜头一切,人像图出来了,我惊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因为那是韩恪的人像图!
怎么会!
震惊之后,我立马想起纪燕回跟韩恪的对话。
是了,这是纪燕回的安排,谁敢违抗呢。
我喝了半杯水才把内心的慌乱压下去,回想起新闻的内容,估计韩恪已经逃跑。
可现在警察到处找他,他又能藏到哪里去呢。
我坐立难安,想了想,决定上去找纪燕回,他是背后的大boss,肯定给韩恪安排好了后路。
站在纪燕回书房外,我有些犹豫,不晓得进去后怎么开口。
万一他质问我跟韩恪是什么关系,我完全不晓得怎么回答。
正为难呢,我听到里面纪燕回跟虎子细微的对话声。
“枭爷,我打电话跟兄弟们确认了,韩恪这事办的漂亮,岳红仓库里的存活大多都被他毁了,不但如此,他这一闹,还引起警察的怀疑
,接下来用不着咱们动手,警察自然会顺藤摸瓜揪出岳红的老巢。岳红这次损失大了。”
“没想到韩恪那小子有点本事,准备五百万,找人给他送去。”
“爷,我们联系不到韩恪,他好像岳红的下属砍断了几根肋骨,被手下救走时已经昏迷不醒了。我有点担心,若他发生点意外,韩将军
会不会找我们茬?还有,您难道忘了,下午他的要求换了,他不要钱,要……。”
“嘭”的一声,像是纪燕回狠狠捶了桌子一拳,震的茶壶都在响。
接着我听到纪燕回冷冽如霜的声音,“他算个什么东西,跟我要谁我就给他谁?至于韩将军,更不用担心了,他怎么会管一个不成器的
私生子呢,韩恪的人像图已经叫他丢尽脸面。”
纵使知道他冷漠无情,可亲耳听他这样说,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像是听到魔鬼的嘶叫。
我放弃进去询问他的打算,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溜进卧室带上纪燕回上次给我的卡,头也不回的扎入黑夜。
坐在出租车里,我抱着侥幸心理给韩恪打了一通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就在我准备挂断的时候,那头接通了。
我欣喜的叫了声,“韩恪。”
“嫂子是我。”对面是小三的声音,蔫蔫的,像是刚哭过。
我不在乎他怎么称呼我,赶紧问他,“韩恪呢,他怎么样?”
“韩哥他一点都不好。”小三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我的心随着他的哭喊坠入谷底。
车子在郊外一家小医院门口停下,我是飞奔过去的,跑上去时粗喘如牛。
小三带着伤,吊着胳膊跟几个都挂了彩的兄弟站在手术室外。
我焦急的询问,“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小三垂着脑袋抽噎,肩膀哭得一耸一耸的。
我心烦意乱,“你们有办法请到大医院的专家吗,钱不是问题。”
小三无奈摇头,“我们这种人,又不是社会精英,怎么认识什么专家。这家医院本来不收韩哥,还是我跟小弟们绑了院长家属,院长才
亲自带队伍给韩哥做手术。”
短短几句话道出他们的艰辛跟窘迫。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叫韩恪有事,他对我的救命之恩我历历在目,哪怕用我的命换他的命我都愿意。
咬咬牙,我摸出手机给纪燕回打了过去。
在我来的路上,纪燕回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我都挂了。
我怕他威胁我回去。
说来讽刺,现在有能力帮韩恪的,也只有他了,我不得不求他。
电话很快拨通,那头传来纪燕回怒不可遏的咆哮,“白月你长本事了,敢大半夜的离家出走,还敢挂我电话!”
我没工夫跟他扯这些,言简意赅地把韩恪的情况讲给他,求他救救韩恪。
听到我的求助,那头传来纪燕回无情的冷笑,“他是死是活跟我有关系?”
怒意在焦躁的催化下彻底爆发,我对着电话破口大骂,“纪燕回你是冷血动物吗,韩恪固然跟你是交易关系,但他用命为你解决麻烦,
你一点都不感激他吗?一条狗都比你有感情!”
话音刚落,对方切了我的电话。
完了,他彻底被我激怒了。
小三踱步过来,问我怎么样。
我垂头丧气的摇摇头,满脑子都在想,谁还能救韩恪。
小三又哭了,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哭得像个走丢的孩子,连带着我跟他一起难过。
“嫂子,你一定要救韩哥,你知道他为什么跟枭爷合作吗?
并不是你想的利益关系,韩哥都是为了你啊,他知道只有干掉岳红,你才能彻底摆脱棋子生活。
他甚至跟枭爷达成共识,这次事成后,他一毛钱不要,只要换你自由。
所以下午激战时,韩哥明知道冲上去会被人砍死,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他是拿命爱你啊……”
小三边哭边说,到后来已经泣不成声。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小三给我说的这些过于震撼,一时间我有点接受不了。
韩恪,怎么会……喜欢我,还为我做出那么疯狂的事?
“嫂子,嫂子!”小三连续叫我两声,我猛地回神,才发现手机响了,是纪燕回打来的。
“喂。”我接通电话,那边传来纪燕回的声音,“位置发过来,我请的心胸外科专家马上出发。”
像是大石落地一般,我忽然松了一口气。
给纪燕回发定位时,我的手都在颤|抖。
半个小时后,心胸外科的专家果然来了,一起来的还有纪燕回。
他黑衣黑裤,平时气场本就强大,此刻还黑着脸,那模样就像地狱来的浴血阎罗。
小三在内的所有小弟们都缩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出。
我对小三道:“你们也找医生看一下,然后去外面吃个宵夜,我在这守着,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嫂……”小三一张嘴还想叫我嫂子,又扫到气场冷冽的纪燕回,赶紧说了个好,然后带着小弟们逃荒似的跑了。
手术室外面就我跟纪燕回两个。
刚刚才骂过他,现在跟他独处,说不尴尬是假的。
我难为情的冲他傻笑,他高冷的睨我一眼,吐出两个字,“真丑。”
这下好了,连笑一下都不行了。
我不动声色的往边上挪了一点点,刚迈出步子,他就抓住我的手腕,问:“想跟我保持距离?”
我摇头。
他把我的手腕抵在墙上,直接将我控制在他的怀抱里,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白月,你难道想移情别恋?”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我张嘴就想说,我永远只爱你一个。
刚吐出个“我”字,我一下想到白天医院发生的一切。
他有心爱的女人,那个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
不久之后,他们会举办震惊申城的世纪婚礼。
我是什么。
一个连孩子都不配给他怀的贱人。
我又有什么资格爱他。
缓缓闭上眼,我把他深邃的眼神隔绝在外。
横在我们之间的千沟万壑,仅凭我一腔傻劲,永远没有填平的那一天。
许是等烦了,他的脑袋突然压下来,柔|软的唇舌像是锋利的剑似的,在我嘴里一阵侵略撕咬,我被动的、默默的承受他带来的痛苦。
我爱他,不管好的、坏的,只要是他带来的,我都接受。
当他玩腻时,我会悄无声息的离开,彻彻底底的离开。
没一会儿我嘴里血腥味弥漫,顺着我的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唇上的痛那里心底的痛来的猛烈,我麻木的睁眼,还没看清他的表情,他就把我摁进胸膛,紧紧的箍着,似乎一松手我就会离开似的。
他其实也是矛盾的吧。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对我不是没有感情。
迷恋我的身体,也算是一种好感吧。
凌晨三点多,韩恪手术顺利结束,纪燕回调来一些下属守着病房,然后带着我回家。
我本想照顾韩恪,但纪燕回脸色阴鸷的可怕,就没敢继续惹他不快。
晚上回去,纪燕回把我压|在床上又是一阵折腾。
估计是温初玫怀孕后,把他憋狠了。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屋里早不见纪燕回身影。
保姆做好午餐等我吃饭,虎子坐在客厅看报纸。
我可不认为虎子这么闲,留在别墅看报纸,十有八|九是帮纪燕回监视我的。
吃饭时,虎子给我说经过韩恪那一闹,岳红伤了元气,估计最近要冲回申城报复枭爷,我最好哪儿都别去。
我搁下筷子,很不解的问:“我不就是颗棋子,替温小姐抵挡危险的掩体,我若不时常在外露面,万一叫岳红发现了温小姐跟枭爷的真
实关系,那样岂不是对温小姐很不利?”
虎子怔怔的看着我,眼底除了不解还有上涌的愤怒。
“白月,你觉得枭爷留下你只是为了给温小姐当掩体?温家何等地位,保护她还用枭爷出手?之前超市的挟持事件纯属意外,若不是给
你买东西,温小姐又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你难道还看不清枭爷的的心意吗?”
骗人的话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真不愧是枭爷的下属。
我冷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吃着饭,不再跟他说话。
若是一年前的我,不但会相信他,还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可惜这一年我在鲜血中摸爬滚打,看惯人性丑恶。
谁的话我都不信。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家百无聊奈的待了一整天,晚上枭爷没有回来,不用想我都知道他宿在温初玫那里。
第二天我在家拉筋练舞时,接到一条没有保存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白姐,韩哥不舒服,你能过来看一下他吗?”
我估计是小三发来的,他想叫我过去看望韩恪。
我欠韩恪,别说过去看他,把命给他都应该。
只是小三说的感情,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趁虎子进卫生间的功夫,我用钥匙把他反锁在里面,然后拎着包包飞奔出别墅。
门口停着一辆车,我以为是小三派来的人,想都没多想一头扎了进去。
车门嘭的一声关上后,我才发现这里面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白小姐,咱们又见面了。”副驾上有人转过头来,阴测测的冲我笑。
车子如离弦的箭飙了出去,我猛地朝后背靠去,恍惚中我猛地想起面前的男人是谁。
他是岳红身边的保镖!
我压住内心的慌乱,问他们想怎么样。
他们很小心,直接用带药的毛巾把我捂晕。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看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农家自建的院子。
“这么快就醒了?”岳红在下属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或许是最近连遭打击的原因,她徒然老了十岁,眼角的皱纹藏都藏不住。
我怕她打我,努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她冷笑一声,不屑说道:“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动你。不过一个小时后,纪燕回还是没到的话,我就给他网络直播——肢解美女。”
虽然不停地告诫自己冷静,可内心的恐慌还是出卖了我,我止不住的颤栗。
因为我知道红姐说到做到。
岳红用脚尖挑起我的下巴,半讽刺半怜悯地说:“小乖乖,来,咱们猜猜,纪燕回那么个冷血的男人,真会为你孤身涉险吗?”
在她骄纵的声音后面,院子里传来蹭蹭磨刀的声音,叫我想起小时候,村庄里屠夫磨刀杀猪的场面。
满目都是挣扎的生命、现言的血液、兴奋的围观者……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