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大幸,就是沈清幽的伤势并不重。对方驾驶员喝了酒,撞过来的时候让沈清幽受了点惊吓,所幸没有什么大碍。
沈清幽年轻的时候频繁出入医院,所以极为讨厌那里,一得知自己没什么事后就嚷着要出院,欧绍徇也是惯着她,连夜安排她回家休养。
晚上等沈清幽睡着了,欧绍徇才起身穿戴好衣服,开着车来到池氏附近的一家酒吧。
池正宸姗姗来迟,最近的一个大项目出了点叉子,搞得他也焦头烂额。
池正宸坐到欧绍徇身边,向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口后,将大衣口袋里的东西交给身旁的男人。
欧绍徇打开信封,一一翻开。
池正宸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说:“我找人差了她的出生证明和户籍资料,都含糊不清。当初给她办理户口的负责人前几年被人揭发受贿进了监狱,去年的病死在了牢里。不过我还查到她的‘母亲’在银行里存了一些东西,开户日期正好可以和文婧失踪的那段时间对上。四个月前,她‘母亲’去世了,那东西也被取了出来。”
欧绍徇迅速看完那些文件,然后沉静的将东西又放了回去,搁在手边,问:“银行存了什么?”
“这个就查不到了,而且银行开户的时候也不会检查你放了什么东西。这个女孩租了一间房,安全系数很低,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在她察觉不到的前提下,派人去把那东西找出来。”
欧绍徇沉吟了一下,点头:“拜托你了,我想在三天之内看到那些东西的照片。”
“可以,我会尽快。”池正宸言简意赅的道
池正宸在本市也算得上是呼风唤雨了,找人的自然都是精英,当晚去翻方文婧的公寓,果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就连方文婧本人也不知道自己放在床头柜里的铁盒曾经被人拿出来过,还把里面的东西拍了照片。
当池正宸将照片传给欧绍徇的时候,欧绍徇几乎以为自己得了心脏病,胸口跳动的节奏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似乎要挣脱出胸口。
他的女儿啊!他念了十几年、想了十几年的女儿啊!
欧绍徇禁不住连夜又将方文婧的资料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一次是他亲自找人查的消息,比池正宸交给他的要详细许多。
所以,他看到了方文婧这些年如何生活的点点滴滴,也看到了她最近吃的这些苦,受的这些罪。
本应该是在他羽翼下,生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幸福快乐的公主,因为遗失了,所以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
饶是阅历丰富的欧绍徇,也忍不住为女儿流泪。
她该被他捧在手掌心的,怎么能任人这么糟蹋?!
再见到欧绍徇的时候,方文婧很惊讶。
男人就坐在蛋糕店的窗边,他身上的气质和穿着,与这家粉嫩的蛋糕店带给别人的感觉十分违和。
方文婧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个人坐在办公桌后,指点江山的模样。
遥遥的看着他,方文婧的唇角轻轻的勾了起来,好像身体里流着这个男人的血液,就会让她觉得十分骄傲,也觉得十分的幸福。
她贪婪的看了他的手、他的肩膀、他的胸口,幻想自己如果还是小孩子,会在他的怀抱里多么快乐。
想着想着,就有些鼻酸。
方文婧连忙收起眼泪,再也不敢看向那个方向。
有一个客人买了外带,方文婧低下头认真结账,第二个客人马上来到收银台前,方文婧热情的微笑,下一秒,笑容僵在脸上。
欧绍徇望着她,镜片背后的眼睛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和致命吸引力,尤其他弯起眼睛微微笑时,方文婧几乎在那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原来她笑得时候,很像他。
“我们又见面了。”欧绍徇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开了口,可是藏在柜台下面的双手,紧绷到握成了拳头。
方文婧有些懵懵的,片刻后,才想起来要回话,舔了一下干涩的唇,无意间的小动作却和沈清幽紧张的时候一模一样。欧绍徇眼神柔软,愈发的深浓。
“你、你好。那天的事很抱歉,我”
欧绍徇微笑着点头:“没关系,而且我太太也没什么事,只是轻微骨折,休养半个月就可以痊愈了。”
方文婧不知道为什么欧绍徇会把沈清幽的病情向她交代的这么清楚,但听到她安然无恙,方文婧也松了口气。
她的表情没有逃过欧绍徇的眼睛,可见她应该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她为什么不和他们相认呢?
在强大气场的欧绍徇面前,方文婧还是有些紧张,尽管他已经尽量将在商场上那种商人范儿收起来了,但仍会让她手足无措。
欧绍徇的目光带着贪婪,一遍又一遍打量着面前腼腆而又羞涩的小女孩,似乎希望就此可以从她三岁失踪起的那一天,将她成长的点点滴滴全部看尽。
“先生?先生?”
欧绍徇回头,排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带着眼睛的年轻小伙,对上欧绍徇的眼睛也不觉后退一步,磕磕巴巴道:“您如果不结账的话,可、可不可以先去一边聊,我待会儿还要上课。”
欧绍徇扫了一眼眼镜男身后的长队伍,才发现队伍早就排得很长。
方文婧这时也发现了,脸微微一红:“欧先生,您要不要买蛋糕呢?”耽误其他客人,终究不太好。
欧绍徇闻声回过头,瞬间就收起了之前严肃不苟言笑的表情,对她弯弯着眼睛,点头,波澜不惊的开口:“店里的蛋糕我全要了。”
“啊?”方文婧没反应过来。
后面的客人倒是传来一阵阵哀号,然后自动自发的转身走出蛋糕店。
蛋糕都被人买走了,他们还排什么排啊!
欧绍徇从钱夹里掏出一张烫金的金卡,方文婧小心翼翼接过,然后点了点库房的蛋糕,算清楚价钱。但在结账之前,还是谨慎的问了一句:“您真的都要买下来吗?”
欧绍徇和蔼可亲的微笑:“是啊,给员工的福利。”
“哦。”原来是这样。
方文婧低下头,认真的算账、刷卡,这期间,欧绍徇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随着交谈,就愈发的喜欢她,也从她的身上找到了很多像自己或者清幽的相同之处。
“听说你现在一个人住。”
方文婧停了停手,没有抬头,轻轻的点了下头:“嗯。”
“冉冉跟我们说了你的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们家住。清幽暂时还只能在床上休养,我平时还要工作,顾不上她,她在家有点无聊,希望能有个贴心的人能陪她。”欧绍徇带着试探的问,他知道现在不能急。但是他等了十几年,还是忍不住想要和她再拉近一些距离。
方文婧仍是低着头,有些笨拙的刷卡,过了一会儿,双手将金卡交给欧绍徇:“谢谢您的好意,可是这里的工作我很满意。”
欧绍徇看了一会儿她,才将金卡接过来。他点点头表示理解,但眼中还是划过一抹浓浓的失望。
接下来的几天,欧绍徇每天都会定时出现在蛋糕店,然后花大价钱包下蛋糕店的所有东西。
店面经理知道欧绍徇的身份,也知道这男人颇有身价,于是让蛋糕房的师傅加班加点多制作出蛋糕和饼干,为本年的绩效多增添几个点。
然而方文婧却很为欧绍徇心疼,即便是公司福利,也不能每天都发吧?
不过欧绍徇的突然出现,还是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
方文婧越来越不能适应欧绍徇的出现,考虑了两天,还是向店面经理递上了辞职申请
早上,欧绍徇起床的时候,身旁早已经冷掉。
他皱眉,翻身穿衣下床。
餐厅里,沈清幽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听到欧绍徇下楼的脚步声,抬头看向他,眼睛微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欧绍徇走到餐桌旁,先弯下腰吻了吻她的头顶,即便结婚二十年,却仍旧恩爱如初。
“醒了就起了。对了,你的腿还疼吗?”
“已经没事了,都是你们小题大做而已。”沈清幽笑着说,一边将温好的牛奶面包递给欧绍徇:“这几天你怎么这么忙?早出晚归的。还有,昨天冉冉打电话给我,问你是不是突然中了彩票。”
“怎么了?”欧绍徇优雅的咬了一口面包,这幅画面实在太美。
沈清幽爱慕的目光不减当年,一边说道:“她说你每天都去她的店里买蛋糕,而且基本上中午她店里所有的蛋糕就都脱销了。虽然你很感激给她增添业绩,但是你也让她少了很多顾客。”
欧绍徇弯弯唇,几乎可以想象到池冉冉抱怨时可笑的表情。
沈清幽忽然伸出覆盖住他的手背,关心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平时可不会管员工福利这种小事的。”
对上沈清幽的眼睛,欧绍徇犹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面包,认真的看向她:“我可能有了文婧的下落。”
瞬间,沈清幽一愣,原本红润的脸色此时更是一白。
欧文婧,这三个字在近几年几乎成了欧家禁忌的话题。
欧绍徇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但却从未和她说过结果如何。
因为一次次的失望让沈清幽几乎快要疯掉!
小文婧刚刚丢失的那几年,她几乎每天都以泪洗面,如果不是还有两个孩子需要她的关心和母爱,或许她真的会一蹶不振。
后来,为了一双儿女,她强迫自己振作起来,但再也没人敢在她的面前提起文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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