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在牢狱中走来走去,走到关押着江老爷的地方停住了脚,抬眼望去,只看见一团黑影,这狱中久不见光明只有那三两个煤油灯默默的暗自支撑着。
江老爷他抱着脑袋蜷缩在墙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牢头看了他一会儿,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正打算去查看时突然看到他挪动了下位置这才放心了,他舒了口气,若是这江老爷在这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像江为止交代。
牢头转换了步子向其他的地方走去了,最近新抓了几个犯人进来,都是一些小偷小摸惯了的,虽然不是什么大恶但也实在是让他们头疼的要命。
他的顶头上司刚给他下了命令说是让他在这几日一定要把这些人全部给抓回来,说是最近上面要来人,所以要做出点成绩来给他们看才行。
牢头心里不满但也不能直接说出来,毕竟自己能成为这牢头也算是不容易了经历了不少事情他也不像那些刚入职的新人,只能默默的在心中抱怨着,那些手下也成了他撒气的对象,这几日一直忙着处理那些犯人他已经好久没睡好觉了,牢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看见前面来了一行人,他侧边站着,问道:“这又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牢头还不是就是一些小偷小摸的,手脚不干净害的我们也跟着受累,唉。”
说完那人使劲推了下自己前方的那几人,让他们快些进去,没成想那几个也不是个本分的,硬是没反应。
“嘿,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想活了吗?”
那人拿起了鞭子正想抽打那犯人被牢头喝住了,“要打进屋里打,别再这碍我的眼。”
“是是是,说你们呢,还不快些走,没看见牢头都生气了吗?若再耽搁有你们的好果子吃的。”
牢头瞥他一眼不再说话反而将视线转移到了那几个犯人身上,这几个人倒是面生的很,这方圆几里的那些小偷们对他来说都是熟悉的很,以前从未见识过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他没有多想,只打算找个地方好好的补个觉,休息一会儿。
正靠着那桌椅睡了没一会儿他就听见了一些熙熙攘攘的声音,但是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用耳朵留意着周围发生的事情,临睡前他已经把各处都查看好了,没有发现纰漏,还让手下的那些人都警醒一点,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没了动静,狱中都静悄悄的,那煤油灯在风中摇摇晃晃的似乎很快就会被吹灭似的。
不远处几个狱卒正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谈论着八卦,哪家媳妇儿又生孩子啦,哪家青楼里的姑娘最好看啦,众说纷纷也不知道谁说的对,他们谈论的高兴,说起来也就忘记了那牢头给他们叮嘱的事情,反正这里的犯人都知道,即使在外面是达官显贵的只要犯了事,进了这里还是得听他们的,为了不受罪他们也不敢惹事得罪那些人呢。
江老爷正在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看着外面的这些狱卒,心中觉得有些烦闷。
他侧着身子,尽力的将自己转到另外一边,不想去看那些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狱卒的说话声音,开始逐渐变小,江老爷估摸着那些人应该是已经走了,所以才没有了声音。
他拖着疲乏的身躯站了起来,勉强走到门口,那双浑浊的眼睛看向外面。
果不其然,那些狱卒真的已经走了,外面的桌子上还有他们留下的残余干果,一片狼藉。
江老爷默默地叹了口气,看着身边的干枯的杂草还有其余昏睡在一起的犯人们,有些觉得难受,他之前可是堂堂江老爷,怎么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呢?
那饭菜当中,究竟是谁给下了毒药的,令无辜的人惨死,也导致了他被抓入狱。
现在的他再也不是什么富贵的江老爷了,而是一个囚犯。
江老爷也不知道江家现在究竟是怎么样了,江夫人的身体一向不好,也不知道现在知道他入狱之后,身体上的疾病是不是会更加严重呢。
还有江为止,他的个性一向急躁,不知道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是否会变得缓慢一些,不要那么的急躁,他恐怕现在在外面正在为了自己的事情,而着急上火呢。
江老爷一想到这些事情,就忍不住红了眼眶,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也不是像个未及笄的毛头小子一样没有经历过事情,在他当家这么多年,也算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可是也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他的江家可谓是已经完全倒了下来。
江老爷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被抓入狱,想必江夫人和江为止都为了他的事情而焦急的不得了,一定是四处去寻求别人的帮助的,可是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样的本性,其他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嘛。
那些人虽然是自己生意上的伙伴,可是那些人的本性都是奸诈的,世人不是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嘛,商人多半都是奸商,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办事的。
可能平时是与你笑呵呵的,当面说是朋友,生意伙伴,可是背后却又会因为生意场上的利益一事,而背后捅你刀子。
江老爷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生意龌龊事没有见过呢。
他也是商人,虽然算不上是奸商,却也并非是那种完全的良商,身为商人,当完全的良商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想要在当地立足也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生意场上的事情,他见的多了,所以才会对自己的那些生意伙伴而感到绝望。
也会对江为止还有江夫人的身体感到担忧。
狱中的环境并不是太好,这里到处都是枯草,也没有床榻,往日他的府邸房间总是很大,床榻也是由丫鬟铺的很软实,他躺在床榻上就好像躺在了棉花糖上。
可是这里只有枯草与老鼠,还有一些莫名地他都叫不出名字的虫子,每次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去躺在枯草上睡觉的时候,睡了没有多长时间,就能够感觉到,有那种十分细小的虫子在他的身上爬,那种多足动物,从他的手背极脸上爬过。
令人毛骨悚然,不亚于是一把刀直接放在了江老爷的脖子上面,让他有一种,仿佛下一刻就能够直接到达天堂的感觉,他每次都是直接被吓醒的,然后就像是疯掉了一样,从那堆枯草上艰难的爬了起来,开始像被人戳中了穴位一样,拼命地抖动。
江老爷是想将自己身上的那些虫子给抖落下来,可是在一旁狱卒和囚犯的眼中看来,这个人就是已经疯掉了一样,否则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的事情来呢。
一般的正常人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江老爷一想到之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就郁闷不已,他趴在那冰凉的铁杆上面,心中一面期待着江为止和江夫人能够去找到人来解救自己,可是另一方面又希望他们不要去,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那些生意伙伴都是靠不住的,唯一靠得住的,也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答应下来。
江老爷知道自己的儿子江为止是长相俊秀,能力出众,在这里还算是比较受欢迎的。
江老爷之前还未被抓到狱中的时候,他也是被很多生意场上的人,都给江为止提了亲,那些人都跟江老爷说,想要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江为止,到时候两方都可以互通有无。
江老爷知道江为止的个性,他一向都是有自己的主张,并不是那种随意听从自己父母决策的人,所以也不敢贸然答应下来,每次出门在外,经商的时候,都是遇见了别人请自己吃饭。
反正他也是不拒绝,有人请吃饭,江老爷就去,也不说家中有事或者生意上还有没有忙完的事情,只要有人请,他一般都会去的。
那些生意上的人,见到江老爷来了,便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一半。
几人笑意盈盈的,连忙将江老爷给拉到了主位上坐下。
那些人都多多少少的从其他生意上的伙伴口中,听说了江老爷家的公子,是个举世无双的人,当然了,光凭借着江为止自己的名气自然是不值得别人那么恭维江老爷的,这自然还是因为江老爷的生意做得非常的红火,有钱赚,大家才会想着要与他联姻。
先前都还不熟悉,所以大家都只是在喝酒,有的时候就夹菜吃。
酒过三巡之后,才会有人开始提起江为止的事情。
大家开始夸耀江为止的为人好,是个世间少有的绝世公子。
江老爷捏着酒杯,表面上是已经喝得醉熏熏的了,可是内心还是清楚的要命。
他听见了别人的恭维,只是呵呵大笑,也不应和着。
江老爷自然是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可是他就是不上套,所以也一直在与那些人进行周旋。
“江老爷,不是我说啊,贵府的公子可是一顶一的好,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可以嫁到你们家成为江夫人。”一个清瘦的男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身灰黑色的袍子,看起来很旧,可是那布料却是十分的昂贵,一般的人还真的是看不出来衣服的价值。
江老爷乐呵呵的,装作自己没有听见,伸手要去拿酒壶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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