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过去。”
“做什么?”
“我泡好了。”
“没到时间吧?”
“再泡下去的话,我就肿了。”
他很好脾气地同意了:“我去给你拿浴衣。”
他转身给我拿架子上挂着的浴衣递给我。
“你转过身去。”
“我闭上眼。”
“不行,我不知道你在不在偷看。”
“我如果真想看的话,我可以明着看。”他闭上了眼睛。
我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立刻就说:“别小人之心,闭着呢。”
“哦,你还说没偷看,你怎么知道我试探你?”
“你手上的水珠都甩我一脸。”
哦,是吗?
不管了,我接过席卿川手里的浴衣,站起来飞快地裹在身上。
浴衣是毛巾做的,穿在身上就能迅速地吸走身上的水珠。
我扎好腰带,席卿川已经睁开了眼睛。
“我还没说好你怎么就睁开了?”我很矫情地叫。
他伸手将我从浴缸里面抱出来:“放心吧,我看你也是需要勇气的。”
我知道他是故意激我,我自知身材还不错的,他以为我会生气打开我的浴衣跟他展示我的身体?
我才不会。
我回到卧室坐在梳妆台前,席卿川却把我按在椅子上帮我吹头发。
这好像是席卿川第二次帮我吹头发,我头发很长而且很多,很难吹干。
他倒是蛮有耐心,先用干毛巾擦掉水然后再用柔风慢慢吹。
席卿川太高了,我坐着,镜子里只有他的半截身体,脑袋都露不出来。
我认真八百地跟他商量:“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澄清一下吧,这样影响了席氏,你自己无所谓我都要内疚死了,这样下去我吃不好睡不好的。”
“你的内纠心太重了。”他漫不经心:“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有时候舌头根子压死人,比如阮玲玉...”
“别拿我跟旧上海的女明星比。”
我当然知道他们没有可比性,我的头发吹的大半干,仰着头把席卿川手里的吹风机给推开:“澄清一下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这样对柏宇也公平点,你说人家无端端的变成了你的男宠,这叫什么事?”
“还不是你自导自演?”他把我扳正继续给我吹头发:“如果你想去做的话,就做好了。”
“我不知道怎么弄。”
“柏宇会跟你联系。”
“哦。”
他好像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我气结:“我在为你的事情操心操力,你怎么好像事不关己?”
“本来我也不介意。”他吹好了头发关上吹风机,蹲在我面前看着我:“跟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要过生日了。”
“哦?”我睁大眼睛:“你上次好像跟我说你从来不过生日的。”
“你打算送什么礼物给我?”
我冥思苦想,席卿川的画像我快画完了,他不是一直想要水晶雕像,我可以送那个给他。
“你几号生日?”
“两个星期后。”
“还有这么久啊。”
“提前告诉你,让你准备礼物啊。”
“好。”我点头:“我送给你。”
“你不问我我喜欢什么?”
“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送你喜欢的给你?”
“怎样?”
“我当然要送我喜欢的给你啊!”
他忽然就笑了,像是开了一朵绚烂的花,那些花瓣是层层叠叠地打开的,露出里面嫩黄的花蕊。
我的心好像也在霎那间打开了一样。
虽然这是晚上,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射进来太阳,照在我们的肩膀上的那种感觉。
暖洋洋的,又心潮澎湃的。
席卿川忽然弯腰抱起我:“睡觉。”
他的后背的伤口还没长好,抱起我的时候表情仍然有些痛苦。
“你的后背还很疼?”我下意识地摸了摸。
“还好。”
“别逞能了,我看到你咬着牙了。”
“那也分做什么,如果做一些令我愉悦的事情,肯定是可以的。”他把我放在床上,两只手撑着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这个动作让我有点紧张:“什么愉悦的事情?”
“那当然是。”他忽然压低他的脸,鼻尖都已经碰到了我的鼻尖,我心跳的厉害,嘴一张就要从嘴里飞出去了。
他的唇擦着我的耳边:“当然是,念书给我听。”他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书往我的手里一塞,然后躺在我的身边。
什么?嗯?
我看着手里的书有点始料不及,原来是念书,不是我想的那回事?
我看了看书名:“是我的诗集,你什么时候看起诗了?”
“我不看,我听。”他闭起了眼睛:“我喜欢那首以梦为马。”
那首诗我很熟,不用看就能背的下来。
“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和物质短暂的情人...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们一样,我不得不和烈士与小丑走在同一条道路上...”
我念了一段就问他:“别附庸风雅了,你听得懂吗?”
“听不懂装懂。”他翻了个身,面朝着我,一只手放在脸颊下面看着我:“你帮我解释一下。”
“现代诗这种是没有正确注解的,要靠自己的理解。”
“你是学什么的?”他问我。
“金融。”
“你为什么要学金融?”
“爸爸让我学的。”
“你不是画画还不错?”
“本来是想学艺术,可是爸爸说让我学金融,以后用得上。”
“你还真是愚孝的典范。”
我白他一眼,合上诗集也翻过身侧着躺着和席卿川面对面:“爸爸为我的事情很上心,他每件事都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就算我很不喜欢金融,但是我也知道我的资质学艺术也不会怎样,就还不如学金融,以后也许能够帮的上爸爸。”
“你以为你在学校里学的那些够干什么用?”他日常嘲笑我:“只能看得懂文件和表格,可是那些事远远不够的,要管好一个公司,要学的有很多很多。”
“我当然知道。”还要他说:“我慢慢来。”
“箫氏的人各个都对你虎视眈眈,谁会等你慢慢来?”他伸出手拈走我脸颊边的一根碎发:“你求我,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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