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去岳孤晨帐中之前在外面转了一圈,在喂马的地方压根没有容易摔跤的地方。这平陈的草多是融软的小草,不是南方,草面上根本不滑。
从这里就知道卢坤肯定在说谎了,尔后卢坤的药效发作,在地上打滚的时候所有的士兵都没有注意到他在地上翻滚的动作压根不像是一个身体刚受伤的士兵。
还有刚刚见到岳孤晨,一般的小士兵见到这样的大将军,即使现在只是运送粮草的一个将军,都是毕恭毕敬,生怕得罪人的,卢坤却不是,眼睛不时贼溜溜的盯向岳孤晨,眼中闪耀着错综复杂的光芒。
他看岳孤晨的目光好像能够将他整个吞噬似的,所以冷离猜他巴不得留在岳孤晨身上,还要找机会真正对岳孤晨不利。
将他留在岳孤晨的帐子当中,却也给外面的侍卫都打了招呼,重重叠叠的包围之下只要他有一点动静都不能逃出这个帐篷之外,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有毅力,看见目标就在面前居然忍下来了。
这么一番分析下来,就连赫连轩都微微睁大了凤眼,诧异的盯着冷离,“你怎么没有早说?”她什么力量都没有,就靠着一个人的观察细微就将罪犯这样的掘出在大众的目光下面,让他这个夫君,当真做得稍显失败,也担心万分。
要是冷离突然出了什么事,他要怎样活下去?
想都不敢再往深处想,赫连轩在累累目光下面很想狠狠的抱住冷离,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她一个人在单打独斗,他在她身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她坚强的后盾,不需要她那样跟自己过不去。
冷离当然也看见了赫连轩眼神的炽热,抱歉、内疚的情绪都被她看在眼中,不由得微微感动。
她的一颗坚硬得好像最无情没有灵性的石头的心,快要被这个男人彻底融化成水了,快要彻底弃械投降了。
卢坤久久才端着盆水进来,绑着绷带的伤腿走在路上一跛一跛的,又丝毫不见方才的活力了。
冷离一笑,本身坐的位置里卢坤还有一点距离,身边坐着赫连轩,她主动开口问道:“卢坤,赫连尘派你来的么?”
卢坤手中的水一时间没有端平,狠狠撒了小半在地上,地面上于是印出了难看的两个印记。
卢坤惊讶的盯住冷离,好像没有听清楚她到底说的什么,显得一脸茫然。
冷离笑容更甚,“卢坤,我们现在要去量一下你在学弟当中走路两只脚踩中的雪的下陷程度吗?”
一句话就这样打破了房间里面朦胧的平静,也彻底撕毁了卢坤脸上的淡然和茫然,一时间惊慌失措,又满含防备的盯住冷离跟赫连轩。
“来人,将李坤关起来。”赫连轩厉声吩咐道,站在两边的侍卫连忙伸手扣住卢坤的手腕,将他狠狠固定在身边,就要压出去。
“好好看管,不可让犯人出了丝毫问题。”冷离补充了一句,看着房间已然没有人在了,才大胆的伸出自己冰凉的手指放在赫连轩手心。
“离儿,这岳将军,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呢?”赫连轩突然问道。
冷离缓缓摇头,“我也没有把握。”顿了顿又道:“咱们现在不能对他抱一点希望,从前分给他做的事情我们要全数自己担起,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回去的。”
赫连轩笑容宁暖,紧紧握住了冷离的手腕,将自己的温度传到他身上和眼睛里面。“离儿,除夕快要到了,今年委屈你了,让你跟我在这战地过新年。”
冷离也不抗拒赫连轩的接近,直接依靠在了他怀中,笑嘻嘻的道:“你在,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赫连轩目光一深,明显被震撼的感觉。
冷离一句话,明显是将他当做天地一样爱戴。
今生娶了这样的妻子回家,夫复何求呢?
傍晚时分,王虎突然找到了赫连轩帐篷,冷离去了冷绍的帐篷还没有回来,便只有赫连轩一个人坐在帐篷里面。
看见王虎进帐让他坐下来,“王将军有事?”
王虎一张脸因为常年在外打仗风吹雨打,到年纪渐大已经只能看见古铜色皮肤在脸上招摇的挂起,一双眼睛像草原上的鹰一般锐利,再要说其他的面容上突出的东西,又真是没有了。
王虎点头,面容焦虑的微皱,然后缓慢的道:“前段时间冷公子让我监视石头这个小孩,我当时也重视了,派去的都是身边的好手,但没想到这些人从石头消失到现在,完全都没有再联系上。”
赫连轩微微错愕,“你的手下全部联系不上……”
“是的,燕王,我真没想到石头那孩子还真不是单纯的孩子,是我小看他,带了个祸事来让大家跟着受苦了。”王虎说着就要往地上跪下去,被赫连轩一把扶起,面色微微不善的责备他。
“王将军明知道军营当中的规矩,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人看着可怜就要将他收拉进来。”
王虎的面色更加红艳,一张老脸都快搁不住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就足够了,下次切要管好手下,不可以莽撞再做这样的事情,养虎为患。”
王虎连连点头,一把年纪的老将军居然犯了类似错误,原本是不可原谅的,今天来燕王的帐子,就是负荆请罪,即使现在燕王将他关起来也都是理由充分满足的。
“你先回去吧。”训了一顿之后赫连轩停歇了片刻,然后挥手让王虎回了自己的营帐。
晚上躺在床上,冷离忽然问道:“轩,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冤枉石头了?”
赫连轩很好奇,“你怎么会这么想?”
冷离翻身与赫连轩面对面,长吸了口气坦然道:“如果石头真的是奸细,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做事,他还是个孩子。我怀疑这件事情上面有人将他当做一颗棋子了。
赫连轩明了,”你意思是这人还是石头很熟悉的人,就生活在他身边是不是?”
冷苏点头。
夜色在帐篷外面印得天空地面都是洁白的一片,唯有一顶顶灰色的帐篷截然不同,伴着睡在里面的人的呼吸。
时间一天天过去,北漠跟大延始终还没有正式的打过一仗,双方都被各自下的绊子折磨得身疲力竭,再也没有精力接受正面的挑战,放在黑夜中进行的罪恶总是被人津津乐道。
但自从前面劫了粮草那一次的交锋开始,双方突然之间都放下来炮火,平城安静得像从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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