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人惊呼。
“殿下何时说过假话?”李景隆反问。
“这可是天大的恩惠呀!”郭老侯爷嗷唠一嗓子,“别说几代人,就是几十辈子人,也吃用不尽呀!这可是独家买卖,就好比.............”
“就好比天底下只有咱一个老爷们,想让谁做媳妇,谁就给咱当媳妇!”景川侯曹震一拍大腿,面色狰狞,“想咋日,咱就咋日!美!”
“对,曹大哥说的对!”
“李家两千多顷,都这般泼天的富贵,我家可是五千顷呢!”
“不就是地吗?殿下心怀百姓,咱们做臣子的自当分优呀!”
“那点地才有多少出息?一年到头不过都是粮食,哪有金银实在!”
“可不是嘛,粮食放几年就他妈坏了。金子银子放一千年,也是钱!”
屋里头,老杀才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各个都是眼冒金星。
“怪不得你小子主动交还田产呢!感情根子在这!”
李景隆刚缓过神来,一只大手又搭在他脖子上,“这事,你咋不早说?”
后者苦笑一声,“您诸位一见在下,就喊打喊杀的,怎么说呀?其实殿下早就跟我说了,这些事让我朝会后,私下里和各位说说。可是诸位........”
不等他话说完,景川侯曹震大手拍着他的肩膀,“喊打喊杀?哪有的事?你是咱们这些老不死的,从小看到大的娃。你这娃,从小就仁义,谁见了都稀罕,哪能打你!”
大家正兴高采烈的说着,人群中宋国公站起来就往外走。
“冯大哥,哪去?”郭英道,“一会我家里还有局呢?耍几手?”
“啥时候了,还有那个闲心,殿下心里惦记着咱们,咱们不能不知好歹!”冯胜大声道,“赶紧,都散了。回家找家里的师爷商量商量,看看怎么给殿下上折子!”
“对!这才是正事!”大伙瞬间醒悟过来,七嘴八舌的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说的也都是以后怎么做买卖的事!
什么辽东那边我有老部下,告诉我辽东的皮货运到京城,反手就是三倍的利。
南边这都没好木材了,辽东深山老林里的木材,做家具也好,做棺材也罢,绝对能卖上价格。
还有人说卖糖比盐利润还高,两广那边都种甘蔗,给那边的老部下去信,叫几个糖商过来。
一提到糖,大伙更是眼睛发亮。
“听说有个叫琉球的地方,产得糖最好!”
“啥球?管他啥球,回头跟殿下说说,直接发兵占了!”
“不成吧,琉球是咱大明的藩国!”
“姥姥!当初高丽还是藩国呢,一样揍!”
老杀才的声音渐行渐远,都在楼下纷纷上车,快速的打马走远。
“哎,怎么都走了?”
屋里,眨眼的功夫就剩下李景隆一个人。
“他娘的!”他揉揉脖子,心里怒道,“老爷子好歹也是个国公,你们这些杀才,说捏就捏,说拍就拍!”
想了片刻,心中怒气不减,“老子惹不起你们,等将来你们儿孙在我手下当差的,都他妈发配边关去!”
然后,站起身,晃晃脑袋,拎着马鞭下楼。
鸿宾楼掌柜的正在嘀咕,怎么这些侯爷气势汹汹的来了,又马上风风火火的走了呢!
正想着,眼见李景隆从楼上下来,赶紧迎上去。
“曹国公,您老也走?吃好没有,小店要是有不周到地方,您老抬抬手,别跟我们买卖人一般见识!”
李景隆眼皮都没夹他一下,“嗯!”忽然,想起今日被一群老杀才,在二楼对着他扔盘子的事来,回头告诫道,“今儿的事,但凡传出去半分,你买卖不用开了!”
“什么事?小的们今儿是瞎子,啥都看不到。是聋子,什么也听不到呀!”掌柜的笑道。
“嗯!”李景隆又点头,转身出门。
“哎,公爷!”掌柜的忙跟出来。
“又怎么?”李景隆怒道。
掌柜的心中一突突,小心的陪笑道,“那个,账,您还.........”
“什么账?”李景隆想想,回头看看二楼,怒道,“爷是后来的,凭什么付账?”
“您老说的,今儿都算您头上!”掌柜的声音越说越小。
“我说了?”李景隆仔细想想。
真他娘的晦气,平白无故让人一顿掐脖子晃脑袋,临了还要给那些老杀才会账!
“少不了你的!”李景隆怒道,“回头拿着账单,去我府上找管家!”说完,翻身上马。
“您慢走!”掌柜的在门口躬身相送。
等李景隆走远,鸿宾楼的二柜马上过来。
“掌柜的,这账怎么算呀,许多菜还没上呢!”
“笨!”掌柜的直起腰,白二柜一眼,“菜没上,也收钱啊!那些菜,赏给伙计们了!”
“哎!得了,我这就算账单!”二柜点头道。
“等会!”掌柜的叫住他,“不管他们今儿花多少钱,你直接翻三倍!”
二柜一哆嗦,“掌柜的,那可是国公呀!”
“要么怎么说我是掌柜的呢?”掌柜的小声道,“那些人,都是爷,花钱没数,撒钱没边儿!他们哪知道一顿饭花多少钱呀!啥是豪门大户,咱拿着单子找他们管家,人管家看都不带看的,就给咱们支钱!”
二柜想想,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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