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池皱,花香蔓延,树上的蚂蚁搬运着他们的食物。
陡峭的逍遥峰上,万丈悬崖边,曾小澈伤口流着血,暗黑的一句:
“那本公主若是偏要计较呢?”
眼神可怕得像个地狱的恶魔。
曾小澈一点一点靠近他,
“谢宣,你看看本公主脖子上的血痕,你看看本公主心口的剑伤,都是致命的地方,你以为就凭你这一句话,这件事就能了结了么?”
谢宣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手心里渗出了汗。
谢航却上前指着曾小澈道:
“那本王还救了你一命呢!”
曾小澈转过头看向他,威压凌人依旧:
“本公主需要你来救吗?!”
霎时风动,曾小澈腰杆笔直,夜琉璃微微颤动了一下,天怜长公主气势凌霸八荒。
谢宣突然嗅到了空气中飘着的鸡腿香,灵机一动:
“听闻长公主爱吃鸡腿,回去后谢宣马上送十斤鸡腿到长公主府上,还请长公主笑纳。”
曾小澈凛然,用手指比了个二:
“二十斤。”
谢宣:“好好好。”
曾小澈:“再加五斤竹笋。”
谢宣:“好好好。”
谢航,刘飞殊:“……”
曾小澈立刻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走了,还拍了一下谢宣的肩膀:
“小宣宣,回头见哦!”
谢宣:“……”
刘飞殊捂脸,他跟了个啥公主这是?!
曾小澈大步离开了逍遥峰,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拳头攥得越来越紧。
刘飞殊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弱弱地叫了一声:
“小澈……”
“我没事,”曾小澈理都没理自己的伤,严肃地说,“肯定还有事情要发生,最近务必小心,幕后的人刺杀我没成功,肯定还会出手的。”
她一步一步踩在松软的草根上,心里波澜万千。
“小澈,你觉得谢航和谢宣是什么样的人?”
刘飞殊小心翼翼地问。
曾小澈却突然笑了:
“一个是憨憨一个是小可爱,我目前的感觉。”
刘飞殊:“……”
曾小澈笑嘻嘻地拍了一下刘飞殊:
“谢宣小可爱送的鸡腿和竹笋一定要收好哦!这么可爱不坑他一把真是对不起自己受的伤啊哈哈哈……”
刘飞殊:果然是吃货擀面澈……
而余道州城内。
夏风影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扶钰小心地跟在他后面,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哇,糖葫芦!我要吃我要吃!”
夏风影走了好远突然发现扶钰不见了,原来她在路边一个卖糖葫芦的那里站住了,兴奋地看着圆圆滚滚的山楂,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夏风影翻了个小白眼,不悦地走回去:
“公主,快走吧,天要黑了。”
好吧实际上才午时。
“公子,钰儿没带钱,你给钰儿买一个吃好不好?”
扶钰拉着夏风影的袖子就开始撒娇,眼睛睁得跟糖葫芦一样圆溜溜的,夏风影抬了下眉,无奈地给了卖糖葫芦的一块银子。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卖糖葫芦的连连道谢。
扶钰糖葫芦在手上十分开心,吃了一嘴的糖,还隐约听见卖糖葫芦的在后面感叹:
“才子佳人,真是般配啊。”
夏风影的拳头握紧。
去你的般配,小澈还在逍遥峰生死未卜呢,鬼才想陪什么异国公主逛街!
(卖糖葫芦的:等等,那公子有点眼熟。他不是长公主驸马么?!那个姑娘……扶钰公主?!完了说错话了……)
“公子,钰儿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个饭再走好不好?”
糖葫芦吃完,扶钰又拉住了夏风影的手,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夏风影看着扶钰如水般灵动又充满渴望的双眸,冰冰的一句:
“你住得离这里不远,先回去再说吧。”
扶钰突然松手坐在了地上:
“哼,公子不请本公主吃饭,本公主就不走了。”
夏风影行了个礼:
“那在下先走了,告辞。”
“哎哎哎别走!”
扶钰哪里会想到夏风影这么绝情,连忙跳起来拽住他,
“行,你不请我,我请你吃好吧?”
“……”
于是夏风影心里问候着扶钰全家吃完了这顿让他焦灼无比又不知所措的饭。
他们附近,曾小澈和刘飞殊正在回客栈的路上,刘飞殊机敏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曾小澈身上带伤却不影响走路带风。
无限火浪暗隐在余道州这悠悠古水之下,天是蓝的人心是冷的,地狱里还有冤魂在搅动着玄火。
曾小澈神色凝重,却感觉刘飞殊比她还紧张,假笑着拍了拍他:
“飞殊,放松。”
古巷里房屋破旧,杂草满园,狭窄又鲜少人走,曾小澈的拇指搓着食指。
“好像哪里不对。”
刘飞殊小声说了一句。
“是啊,来了。”
曾小澈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笑,突然一头栽倒了下去。
“小澈!”
刘飞殊惊呼了一声连忙去扶她,还没触到她的身体就觉得自己也有点头疼,也倒了下去。
“他们中招了!”
“快快快!”
果然,从附近闪出了几个护卫,七手八脚地把曾小澈和刘飞殊扔进了巷子旁的房间,关上了门,还上了贼大的一把锁,然后逃之夭夭。
曾小澈眯着个眼,瞥到了一片衣角,看起来像是扶钰护卫的打扮。
没有声音了,曾小澈睁了眼,盘腿坐在地上,叹了口气:
“飞殊,起来了,别装了。”
刘飞殊却没动。
曾小澈推了他一把:
“刘飞殊,起床了!”
刘飞殊还是没动,曾小澈神色一冷,急忙上去查看,刚想翻刘飞殊的眼珠子,他突然做了个鬼脸。
“啊!”
曾小澈吓了一跳一那啥坐在了地上。
“啊哈哈哈……”
刘飞殊坐起身大笑。
曾小澈:“……”
曾小澈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突然感觉这个房间的空气里有些异样。
刘飞殊也站起了身,两人对视了一眼,脸红了起来。
这个房间虽外观简陋,里面看上去还行,还有一张床,床上枕被散乱,像是大战后的样子。
曾小澈木然地转过身去,刘飞殊也木然地转过身去,两人上了床,呸,不是,两人齐齐地伸手捧着脸坐在床边上,看着面前插着的一只香发呆。
“果然他们没打算收手。不过为什么不是直接杀了我呢?”
曾小澈觉得不对。
“是啊,我们都已经装晕了,他们竟然没动手。”
刘飞殊也很奇怪。
“飞殊,你扛得住吧?”
曾小澈的脸已经变得通红,不过压抑心中的那啥火还是小菜一碟,只是伤口刚才被拖拽了一下,还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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