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柔不动声色的掩饰眼中划过的悲伤,嘴角微翘并没有说话。永宁公主继续追问道“那今日午膳留下陪为娘可好,你爹爹中午不回来,若你也不陪为娘!哎!”瞧着母亲故作伤神的模样,温婉柔担忧母亲再为今日之事伤心,含笑答应留下。
怡心院。
永乐公主想着今日在婉柔居所受的委屈侮辱,心中怒火中烧,双手紧握微微颤抖。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软弱无能的永宁竟敢给她没脸!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着仍自言自语的温敏敏,永乐想起温敏敏的所作所为怒气更盛,上前一个巴掌甩过去,杜嬷嬷春丽看到此景都惶恐的退至角落,恐永乐殃及池鱼。
温敏敏神色逐渐转向清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母亲竟舍得打她,更委屈的哭道“女儿在那小贱人处受的苦娘不帮女儿讨回罢了,怎么还打女儿!”永乐恨铁不成钢的抓着温敏敏的衣衫,对视着她的眼睛,低吼道“你可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我们残害永宁母女的事情会是什么后果!你父亲原本对我们就没有感情,若传到你父亲耳中,我还有什么未来!你和你哥哥还有什么未来!”
温敏敏如梦初醒,抓住永乐的双手后悔莫及道“是敏敏的错娘亲,我只是受不住,受不住我一直欺压的温婉柔竟爬到我头上撒野。娘亲那现在怎么办?”永乐无力地放开手,心像针扎了一样:不止你受不住!为娘也受不住啊!温敏敏惊慌失色的看着沉默不语的母亲,跪走到永乐面前“娘,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以后女儿再也不这样莽撞行事了,以后敏敏都听您的!您说句话啊!”
永乐讽刺的笑道“你父亲从始至终都向着她们母女,我们还能怎么办?我们就待在这院子中等着你哥哥回来!”说完眼睛突转狠厉。
“好,那就让她们母女先过些好日子!”温敏敏缓缓起身,又恢复往日的端庄贤淑,吩咐道“劳烦杜嬷嬷为娘亲取些药膏,春丽你去备热水。”
永乐淡然的看着女儿支走那两人“敏敏还有其他事?”温敏敏款步向前坐下,执起青釉刻莲花纹的井栏壶为永乐和自己各添一杯茶,细细的抚摸着茶杯上的花纹“春丽那丫头实在碍眼,女儿不想留了。母亲认为如何?永乐挑眉“左右不过一个丫鬟罢了。敏敏想怎么处置?”温敏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字字钻心道“自然是要她比我痛苦百倍千倍!丫鬟的命哪能好过主子!”永乐皱眉抚摸着自己红肿的脸道“那便明日,在你父亲来问罪之前处置妥当!”温敏敏愤恨道“那对贱人!”
春丽正和婆子抬着热水,眼皮却跳个不停,胸口闷得喘不过气。于是唤婆子停下,那何婆子咋呼道“春丽怎么回事,这水凉了,你受罚啊!”春丽捂着左胸大口喘气“近日身体不太好,容我缓缓。”何婆子小声赞同道“也是,轮到那样的主子,谁能受得了。”
春丽怒瞪何婆子让她闭嘴,心里雀跃的想:是啊,在这样的主子面前侍候,指不定哪天就被处死。还有一天,明天晚上我就逃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春丽想到这儿,身体就舒服多了,于是和何婆子继续干活。殊不知春丽的命却被永乐母女的闲谈中残忍的定下。
温婉柔与永宁用完膳就要回自己的院子,永宁公主柳眉倒竖,凤眼圆睁“柔儿如今竟如此嫌弃娘亲,连话儿都不愿与娘亲说会就离开!柔儿当真如此狠心。”温婉柔望此情景,不由得愧疚,自己因无法面对父亲而冷落了母亲。温然道“是女儿的错。只是母亲误会了,如今我们也算了和姨娘她们正是撕破了脸。往日姨娘对我们那么关心,女儿担忧如今你我两人的院子里都有些她们的人。女儿想尽快解决,避免后顾之忧!”
永宁听了女儿的一席话眼泪夺眶而出“是母亲想的不周,柔儿快去吧,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那毒妇眼皮子底下!”温婉柔叹气上前擦去永宁的泪水“不要再未这不相干的人哭,女儿真的会心疼,娘亲总是不听呢!”永宁催促道“好了好了,柔儿快去吧,娘亲要接着为你父亲绣荷包了。”说着就向内室走去,温婉柔嘱咐道“近几日母亲总归是缓不过来,劳烦嬷嬷多费心。”楚嬷嬷“老身懂得,只是郡主要多加小心,她们不好对付。”温婉柔道谢后离开。
刚进院落,温婉柔就命珠儿去唤严婆子,吕婆子。上一世临死前她就是被这两个背信弃义的刁奴压制在地,被温敏敏肆意羞辱,任意宰杀!特别是她在大骂温敏敏君南尘的时候,这个严婆子为表忠心打了自己一巴掌!今日就除了你们这些吸血虫!
这俩刁奴在府中地位不高,乃是平常一般的粗使婆子。严婆子精明狠毒,吕婆子胆小怕事,但都贪心。因此对温婉柔一直阿谀奉承,想借此提高身份!珠儿去唤她们时,严婆子急忙拉住珠儿的袖子,谄笑道“珠儿姑娘,郡主找我们俩过去可有什么事?”说着就向珠儿手里塞进一个劣质玉色簪子,珠儿嫌恶的将簪子还给她,道“我都说了不知道,既然郡主让你去那就去是了。去迟了我可是要被挨骂的。”严婆子打量着珠儿的神情,以为她真的不知道,便点头哈腰的跟上。
房中温婉柔双手轻轻抚过琴弦,音色犹如一片安静的湖水,清清冷冷的刮过一阵风,在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一曲过罢另林思心旷神怡。珠儿踏步上前,行礼“郡主,严婆子吕婆子已经带到。”俩位婆子慌忙跪下行礼,温婉柔并未言语,挑眉划过一根琴弦,“呲”的一声听得两位刁奴身子皆颤抖。
待她们跪的两腿发麻时,严婆子再也忍不住谄谀取容道“不知郡主找两位老婆子所为何事?”温婉柔俯首看着地上两人,漫不经心道“我让你说话了吗?珠儿。”珠儿会意上前狠狠地抽了她两巴掌!严婆子心中恼怒,面上却捂脸不敢说话。“我听说你们经常欺负刚进府的小丫头帮你们做活。这不算是大事,我还听说你们经常与杜嬷嬷见面!是不是啊!”温婉柔抚摸着琴弦,不怒自威道。
一旁的吕婆子早已吓得湿汗淋漓,不敢说话。严婆子狡辩道“天地良心啊,郡主,老婆子怎会做这种背叛主子的事!”想起永乐公主今日被气惨了的模样,严婆子心中也开始打颤。
“你再怎么狡辩也没用,总之我已知道事实。林思将她们拉到院子里去。珠儿去将咱们院子里人都唤过去,让她们都瞧瞧背信弃义的刁奴是什么下场!”
严婆子凄厉的挣扎“郡主您不能这样啊,老奴最忠心不过了!”林思觉得烦躁,便直接点了哑穴。
当丫头婆子都聚来时,就看到那两婆子被各自绑在长凳上。吕婆子早已吓晕过去,只有那严婆子还在无声的挣扎!
温婉柔看着众人冷喝道“温府不养背信弃义之人,婉柔居更是不准。严婆子往日嚣张跋扈,横行霸道,更是不把主子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婉柔居容不下,也坚决不回收!有谁往日受了她们欺凌的,出来两人打她们二十大板!”丫头婆子们踌躇不定,窃窃私语,不敢上前。
大概是严婆子平日作恶太多,不一会就出来几个婆子,请求出手,并义正言辞的指责了她们。温婉柔随意调了两个健壮点的婆子去拿仗棍。
只见那两个婆子狠狠的打下去,发泄着平时受的刁难。那吕婆子一棍子就被打醒了,大喊大叫个不停,林思顺手也点了哑穴。她们只有大力的挣扎着表情狰狞而痛苦。
二十大板结束后,行刑之人累的气喘吁吁退下。此刻被打之人早已晕厥过去,尿液血液掺杂在一块顺着长凳低落下来。旁边的众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好了,给她们结了工钱扔出去。是生是死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若再让我发现有严婆子这样的人,就不是这区区二十板子的事了!”温婉柔很满意众人的反应,残忍而冷酷的话更让有异心的人升起惧怕之意。转身进屋时扔了句“记得离相府远远的。”明显是对林思说的。
林思原本以为大家小姐养在深闺之中,见到此景必会害怕,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不由得暗自佩服。为了不泄露自己的武功功底,她只能同别人将那两个刁奴抬上推车,丢在医馆不远处。严婆子身上刚结过工钱的钱袋旁贴着一张大纸:判主之徒!
做完这一切的林思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对温婉柔已经产生服从。
林思回府向温婉柔禀告情况时,察觉到温婉柔的停顿,林思不解的皱皱眉头。温婉柔柔声道“已经无事了,去将身上的血污处理干净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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