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客厅里空荡荡的,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就像刚才那个还坐在自己旁边跟我温柔交谈,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劝说我重新回到他身边的男人,从来没有来过似的,我的视线从手中的玻璃水杯放到了茶几上,里面的水已经从温热变成了冰凉,就跟我的心一模一样,但是好在,我大概习惯了这种痛处,所以便觉得这些伤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在已经伤痕累累的心脏上重新添几笔罢了。
只是这样而已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而我的心软,我的忧虑,我的担心害怕,其实在顾远之看来都是多想,都是没有必要的心理活动罢了,而就在刚才我的心软似乎在顾远之接到电话后,就变成了一个小丑的自娱自乐罢了。
明明我都要心软了,明明只要顾远之再多说一句话,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放下心中所有的优柔寡断跟他走,明明我自以为的美好又要被我抓住的时候,为什么会在一个电话后,就全部消失了呢?
实话说,顾远之对于我的想法了解的很准确,他拿准苏冕便是我目前来说最大的心软,便从苏冕敏感的心性说事情,我自然也很赞同他所说的话,所以无论我心里有多么别扭,我也会被顾远之的话所打动跟他回到顾家,但是我没有想到就在我要给顾远之答复的时候,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一切。
刚开始我并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是看到顾远之在听到那头说的话后,神色变得极其的高兴愉悦,甚至还有一个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我不明白是什么消息能让在外人面前一向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顾远之有那么大的情感波动,甚至激动的对着手机那头连续说了好几声好字。
但是即使我不知道,我心中也突然涌入了一股不安,总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不会是我想要见到的。
我的预感一向是很准的,所以等到顾远之挂断电话,高兴的告诉自己夏娴芸醒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意外的没有特别大的波动,只是猛的一下想道:原来这么多年,顾远之并没有放弃对于夏娴芸的治疗啊。
我甚至可以平静的面带微笑,看到顾远之迫不及待想要去医院一探究竟的眼神时也没有失态,并且善解人意的对他说:“既然夏小姐已经醒了过来,那你就先去医院看看吧,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过去实在说不过去,咱们的事情就先放着吧,反正”你估计也不在乎这些了。
最后一句自然没法说出口,不然我的局势就落入下风了。
顾远之没有听清我的话,但是脑子已经被夏娴芸醒过来这件事冲晕了,便没有多做追究,他看着我面带微笑的脸庞,敏锐的觉得我似乎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却又说不出个具体来,便顺着我的话说道:“这样也好,那我先去医院看看夏娴芸的状况,等我回来咱们再说这件事。”
看着顾远之一步步走远的身影,我突然觉得喉咙又干又痒,便想拿起水杯喝一口水,这才发现我的手竟然在无意识的颤抖着,就如同自己的心一样。
看着因为手的颤抖而溅到手背的水,我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就像里那个替嫁的新娘,等到真正新娘回来的时候,便是自己退场的时候了,无论之前自己对于丈夫有多用心,自己有多么深爱着自己的丈夫,都抵不过真新娘的三言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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