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部戏一起拍是我没想到的结果,更没想到陈章鸣愿意妥协带着大部队去西安,西安是旧时的长安,那边有横店影视城,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要开机拍摄了,但我到现在都没有来得及看剧本。
我打开手机邮箱正想瞄一下剧本,席皖宸重新加了我微信,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通过了。
他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男人。
我要是此刻拒绝他,他下一刻就会跑到我公寓里来找我。
刚通过,席皖宸发了消息。
“当年的事我知道你还怪我。”
我犹豫,还是编辑消息回复他,顺带还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你说的是三年前让我陈家家破人亡的事吗?为什么不怪你?你觉得我们之间就算放下三年前的恩怨,你三个月前对我做的事能一笔勾销吗?再说我会和自己的仇人在一起吗?你要是真的想赎罪的话,你应该毫无条件的去救陈铭。”
“我要是真的毫无条件的救了陈铭,你离我只会更远,锦儿,回到我身边是救他的唯一方法。”
席皖宸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席皖宸。
冷酷,残忍。
我没有再回他的消息,可也看不进去剧本,索性去医院看陈铭,陪他待了一会儿才离开。
离开医院后我去了一趟公司,刘姐见我过来很惊奇,我要了一份纸质剧本,她把剧本交给我之后犹犹豫豫的看了我一眼,神色蛮慌乱的。
我笑着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席先生刚刚也在公司,他现在应该知道你到公司了,估计在车库等你,你……要见他吗?”
应该?
估计?
“用词不严谨。”我说。
刘姐叹息,认命道:“我们老板怎么敢得罪他,所以从你一进公司的门就知道了!之前我还不赞同你们在一起,因为在邬城他是有未婚妻的,对你绝不会真心实意,而你非要飞蛾扑火,现在……你们之间应该是没有关系了,他却还对你纠缠不休。”
“没事,交给我吧。”
我抱着合同离开,刚出电梯就看见一抹挺拔的身影站在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旁边抽着烟。
眉头紧蹙,似有烦忧事。
这三年我从没有刻意的去回忆过我和他的曾经,因为太过美好,美好到他对我的家庭赶尽杀绝时我仍旧选择相信他,甚至开着车去公寓找他。
找他做什么?
希望他能救一救陈家。
救一救我父母的心血。
我那时太过异想天开。
毕竟对陈家赶尽杀绝的正是他。
而我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
在去找他的路上我父母跳楼自杀了,那时我还不知情,接着在我快要到他公寓时出了车祸。
车祸很严重,我毁了容。
甚至在美国的医院里躺了五个月养伤。
说起来我还得感激一个人。
我的闺蜜冷姣。
是她那晚救我离开带我去美国的,伤养好之后就送我去了韩国。
整容完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她死了。
自杀的。
抑郁症。
晚期。
她自杀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打给我的。
她悲楚道:“锦儿,我爱了他十三年,为他怀过两个孩子,可他……从不将我的爱放在眼里。”
冷姣不是因为他不爱而得的抑郁症。
而是因为他亲手夺去了她两个孩子。
他不爱冷姣……
所以可以毫不犹豫的,残忍的夺去她的一切。
哪怕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哪怕她有为他生孩子的权利;
哪怕她苦苦哀求过他……
他消磨了她对这个世界的所有期望。
她在死前问过我,“你能坚持多久?”
多久?
我会被席皖宸折磨而死?
我没有给冷姣答应,因为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能否坚持的下去,那时的心死的透透的……
我眯了眯眼,走过去笑问:“你在等我?”
席皖宸掐灭烟头,道:“我在等你。”
此刻的席皖宸的确很温润,至少从我醒来之后他都没有对我再发过脾气,也没有折磨过我。
但一靠近他,我就觉得压抑。
忽而之间,我有点想陵生炀了。
那个住在我家的干净少年。
我有多脏,
我就有多奢望干净。
我笑问:“你等我做什么?”
我笑的敷衍,席皖宸也看出我在假笑,他抬手轻轻的捏了捏我的脸颊,“不想笑就别笑。”
“哦,找我什么事?”
“我想聊聊我们的事。”
我拒绝道:“我觉得没什么好聊的。”
“之前的事是我做错了。”
席皖宸眸色淡淡的,仔细瞧也有一丝挣扎,他打开副驾驶的门让我进去,瞧他的样子是打算找个地方和我好好的聊聊,知道躲不过,索性把车停在公司,大大方方的坐进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席皖宸见我这样,怔了怔说:“以前的你最喜欢坐前面,但却不爱系安全带,怎么劝都没用。”
“出车祸死过一回,现在惜命。”
席皖宸开着车离开车库,刚开始我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但绕过几个口子,当车子开向微州区的时候,我反应过来他要去我们曾经同居的公寓。
当年我就是在那条路上出的车祸。
罪魁祸首就是身边的男人。
他现在是要带我重温旧梦吗?
我闭上眼,不去看前面的景色。
微州区离市中心远,当时我在那边读大学,席皖宸为了将就我就把房子买在了学校附近。
哪怕那时他每天到公司要开两个小时的车。
他那几年是相当宠我的。
我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微暗,我诧异的看了眼时间,问身侧的男人,“我竟然睡了快一天的时间,席皖宸你怎么都不喊醒我?”
我平时也不会睡这么久啊……
我忽而想起我白天上车的时候席皖宸递给了我一瓶水,我当时口渴喝了两口,似察觉到我的猜测,他坦诚的说:“我放了一粒安眠药,想让你好好休息,没想到你一睡就是一天,倒比以前能睡。”
我懊恼道:“擅作主张。”
“这就生气了?”
席皖宸的嗓音淡漠如水。
我不耐烦的问:“你究竟要做什么?”
深秋,天气说不上寒冷,但气温已经开始降了,席皖宸身上只兜着一件薄款的白色衬衣,他的黑色西装已经被他脱下盖在了我的身上,我摔在了他的怀里下车,身上突然觉得一阵冷意,随后那件西装又披在了我身上,我想扔掉想想还是算了。
扔掉了他还是会给我披上来的。
“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对他真的没了耐心。
“锦儿,陪我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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