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山口直善这么一说,穆一和林雅雯多少有些失望,这时,穆一想起来,林雅雯还有岩画的事情没有跟他说,就想正好让山口直善先看航海日志,让林雅雯带着自己看看岩画,于是对山口直善说:“山口,你先坐下来大致看看日志的内容,雅雯在洞里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岩画,我们去看看。”
山口直善听穆一这么一说,也不好拒绝,就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靠着洞壁席地而坐,林雅雯则带着穆一来到她发现岩画的地方。
林雅雯带着穆一到了它发现洞壁岩画的地方,看林雅雯一脸神秘的养子,不明白这岩画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就问她说:“雅雯,你发现岩画有什么异样了吗?”
林雅雯这时拿出了鹿皮地图,然后让穆一把手电打开照着鹿皮地图,洞里面的光线并不是很好,需要借着手电的光线才能看清一些细节。这时,林雅雯指着鹿皮地图对穆一说:“原始时代的人类已经开始绘制地图了,只是那个时代的地图就像文字一样都是象形的图画,把山川、道路、河流都如实地画出来,然后作为外出狩猎和劳作的指南。你看,这张绘制在鹿皮上的画儿虽然被温泉泡过后不很清晰,却也能看到一些山、河、路的图形,肯定是地图无疑。”
而后,林雅雯又让穆一把手电光移到洞壁的位置,对他说:“你再看这样岩画,可以清晰地看到山川、河流,甚至是陆地和海洋。我刚才拿鹿皮地图对照了一下,鹿皮地图依稀可见的图形框架与这些岩画大致是一致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岩画和鹿皮地图展示的是一样的内容。”
听林雅雯这么一说,穆一集中精力观察了一下鹿皮地图,而后仔细看了一会儿洞壁上的岩画,又举起鹿皮地图与岩画认真进行了对照,发现,这鹿皮地图虽然有些细节已经不清晰,但仍然清晰的地方和图形大致框架果然与洞壁上的岩画非常相似,再仔细看,愈发感觉,洞壁的岩画如同鹿皮地图投影上去一样。
这时,林雅雯又说:“穆一,伊久美之前说过,传说中,鹿皮地图记录了四块图腾石的去向,现在看,这个传说是真的。”
伊久美在福利院那个晚上的确和林雅雯和穆一说过,家族里有个传说,这个鹿皮画是图腾石去向的地图,穆一当然记得。
见穆一点头,林雅雯又说:“你看,这幅岩画中间是山峦的图形,我想应该就是大兴安岭,古代被称为大鲜卑山,是鲜卑起源之地,这群山间就有一个黑色的扇形图案。你注意看,这个图案和我们在大兴安岭日月峡山洞中看到假图腾石基本是一样的,也与我父亲说过的伊久美家传的图腾石图案一致,所以,这个黑色的扇形图案标注的应该就是图腾石当时所在的位置。”
穆一仔细看了一下,记得当时在日月峡山洞中,林雅雯被带着“唐僧”面具的人劫持,后来,那人从鹿口中取下的图腾石的确与这个图案一样,这时,他又发现了壁画中还有三个三个黑色扇形的图案,都距离山峦图形有一段距离,分别在上、右和下的位置,而且图形显示这三个地方似乎都是水和陆地的交界点。
林雅雯见穆一拿着手电在其他三个扇形图案间照来照去,笑着说:“穆一,你看出门道了吧!这个岩画中一共有四个扇形的图案,我想,这标注了四块图腾石在当时的位置,从这个标注中可以看到,四块图腾石中的一块被留在了大兴安岭,就是我们去寻找的那块,另外三块分别被三大萨满带到了远离大兴安岭的靠近水的地方,我想哪里应该是海边。”
穆一津津有味地听着林雅雯的分析,感觉都非常入理,从大兴安岭回来后,穆一曾经查阅过古鲜卑的资料,知道当时鲜卑各部落游牧和控制的范围很广,包括广袤的西伯利亚、内外蒙古、中亚一些地区和中国的东北部,领域北面已经到达北极圈的海洋,南面到了朝鲜的海域,东边直达太平洋,与日本隔海相望,这么说来,三块图腾石很可能被带到了这三个方向的大海边。
穆一把自己的想法和林雅雯交流了一下,林雅雯完全同意,笑着补充说:“穆一,看来你最近了解了不少鲜卑历史啊!”
穆一听林雅雯夸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谦虚地说:“皮毛,皮毛,都是皮买。”
林雅雯呵呵一笑,接着说:“你想啊,如果真如这幅岩画中的内容,假设没有其他变化,我想,北面那块图腾石现在应该在俄罗斯远东地区,南面的图腾石一定在中朝边界附近,很可能在北朝鲜,而东面的图腾石就是伊久美祖传下来的那件宝贝了。”
听林雅雯这么一说,穆一有些兴奋,心想,这图腾石的秘密已经困扰他很多时间了,为了寻找大兴安岭的图腾石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自己的女朋友苏莹莹至今仍然消失无踪,有了这张地图,图腾石的线索就比较清晰了。
不过这兴奋感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权且说这张地图是准确和真实的,但是并非现在地图有精准的尺度和标注,可以准确找到想找的地方,还可以借助GPS实现精确定位。
这张地图与其说是地图,还不如说真像林雅恩说的是个古代图画,即使图腾石真在这四个地方,也无法准确找到。别的不说,就说他们去过的大兴安岭,全长1200多公里,宽300多公里,在黑龙江和内蒙都有分布,还有一部分被清政府给了沙俄,这么大面积,如果不是碰巧,或是事先知道,想找到图腾石,比大海捞针还难。
而且即使真能按照岩画标注找到当时图腾石所在的位置,这几千年的时间,掌握图腾石的人也不一定就在当初那个区域。就像伊久美的祖先,如果按地图标注,应该在现在的俄罗斯远东地区,可她的祖先不知道是因为战乱,还是想移民,后来却跑到了日本,又如大兴安岭的图腾石,司火萨满的后代伊尔哈也没在那里呆着,而是去了北京。
想到这里,穆一一下就泄了气,对林雅雯说:“不是我打击你,在我看,这张岩画对咱们寻找图腾石没啥实质帮助,如果按这张岩画找图腾石,凭咱们几个人的力量,再过几千年,我看也够呛能有啥收获。”
林雅雯见穆一情绪从高兴变为低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千万别泄气,你想想,按照传说,四块图腾石都有一定的法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几千年的历史中肯定会有关于它们的传说,像北海道就有神谷治也唤来神风拯救日本的故事。中国也有拓跋鲜卑用图腾石统一北方的传说,你还记得我们在拓跋焘的墓室发现的崔氏女帛书吗?”
穆一说:“当然记得。”
林雅雯说:“那就应该记得崔氏女在帛书中提到的拓跋焘提到的法力石,这个是当事人记录的,可不是传说。”
林雅雯的分析并没有让穆一信服,但却又不想太打击林雅雯,就对她说:“神风只是个故事,崔氏女也只是听拓跋焘说而已,不过,有这张地图总比没有强,我只是怕你现在希望太大,过后再失落而已。”
穆一说完,林雅雯笑着说:“穆一,我想神风可能不是传说,你跟我来。”
说着,林雅雯拉着穆一到了另一侧的洞壁,然后说:“穆一,我这么说不是安慰你,是有根据的,你看这里。”
林雅雯边说边指着洞壁,穆一顺着她指的方向,拿着手电照去,不觉一惊,原来洞壁上有几幅岩画,这岩画不似刚才的岩画那样粗糙和简单,虽然谈不上十分精美,却也不是普通人能够画出来的。
这时,林雅雯说:“穆一你看,这些画有点类似中国的传统水墨画,画风却比中国话粗犷,线条较为明快,不似中国画那样细腻,我想时间一定要比刚才的岩画晚很多年。”
穆一说:“我也不懂日本画的风格,只在上学的时候知道日本画叫浮世绘,但岩画的画风与我看到的浮世绘的图片不一样。”
林雅雯说:“的确是这样,浮世绘是1600年后出现的,此后一直占据日本画坛,这个岩画肯定是早于浮世绘时期,但是我对日本画说不明白,所以也不好判断。不过,你看岩画的内容,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穆一按照林雅雯的提示,拿着手电开始详细看洞壁上的几幅岩画。第一副岩画上是一个日本古代男人在风雨中跪在大海边,手里拿着一块石头,面向大海,似乎正在祈祷。穆一仔细一看,那石头是扇形的,似乎是图腾石,这让穆一来了兴致。
接着看第二副岩画,就见那男人手中的石头发出一束光直射到天上,天上的乌云都聚拢到这光线的周围。
再看第三幅岩画,表现得应该是海上狂风四起,大海波涛汹涌的场景,波涛中有无数的船只被冲碎和颠覆。
最后一副岩画大海又风平浪静,天空则艳阳高中,水中有许多四分五裂的战船残骸。
这些图片虽然都没有文字注解,但是穆一已经看出来,这些岩画叙述的正是神谷治也唤来神风拯救日本的故事,可两个不同年代、都于图腾石有关的岩画怎么会在同一个洞中出现呢,穆一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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