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开心了,文州的妈妈不在讨厌她了,她会打电话告诉自己文州的情况,这就是代表着已经接受她了不是吗?
她真的太开心了,他们两个经历了那样多的磨难,总算是熬出头了,之前流了再多的眼泪,这一刻,真的值了!
拿着包跑到了学校大门口,满怀欣喜的拦了出租上了车,刚刚报了医院的地址,电话响了,低头一看是文州的妈妈,连忙接了起来。
“阿姨!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念词!怎么办啊!文州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该怎么办啊……”
刘安然歇斯底里的说着,她本来想要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听到余念词声音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的文州啊,她的儿子啊,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不记得了?”余念词兴奋的情绪完全被刘安然这不寻常的哭喊声给压了下去,到底怎么了?
“文州失忆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记得我,不记得你叔叔,就连你,他都不记得了啊!”刘安然放声大哭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可以这样的残忍,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的儿子啊?
余念词的手机从耳边滑落,她像一个霜打的茄子,一下子从天堂跌到了地狱!她怕了,怕的全身都在颤抖,他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他们的誓言,不记得他们的旅行,就连她,也忘记了吗?她不信啊!不信啊!这一切,就这样消失在他的记忆里了吗?
偏偏就在他们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谅解和认可的时候,他选择遗忘吗?余念词无声的掉着眼泪,心口闷闷的疼,她需要亲自去证实!
“师傅,麻烦快点。”余念词着急,她急着要去见他,着急去证实这一切。司机看出来她焦急的模样,加了速,到达惜爱,她用全力奔跑着,下了电梯,跑到文州的病房门口。
“念词,你来了。”喻华看着气喘吁吁的念词,愧疚的上前。“文州,怎样了?”余念词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慢慢的直起身子。
“他……你进去看看他吧。”刘安然在喻华怀里哭泣着,抬起头对余念词说着。“他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了,念词,你进去和他好好谈一谈,也许,也许他能想起些什么呢!”
刘安然突然激动的扶着余念词的胳膊,喻华皱着眉将刘安然拉回来,搂在怀里安慰着。“冷静点,文州能想起来的,能想起来的。”
余念词颤抖着身体,撑着墙壁,将病房门打开,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进去,她突然有些不敢面对,她不知道一会开口,她要说些什么,他,已经不记得她了啊,那她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妈妈?”床上的喻文州听到动静,转了头,冲着她来的方向,虽然她知道,他看不到她。余念词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喻文州。
他身上还是被很多纱布缠着,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下来,只是眼睛还被蒙着,一股心酸涌上心头,眼泪直冲眼眶。
“我……”余念词哽咽着,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和声音,她多久没有听过文州的声音了啊。
“你是谁啊?是,是我之前认识的人吗?”喻文州的声音,很轻,很柔,完全没有了那个时候的偏执,也完全没了和她在一起时无理取闹的影子……不!这不是他!这不是她认识的文州!
“我是,余念词。”余念词哽咽着开口,喻文州听到了她的声音,心里一颤。“余念词?是妈妈说的家教老师吗?”喻文州轻笑一声,开口问着。
“是。”余念词抹去脸上的眼泪,深呼吸一口气,说着。“啊,是你啊,我听妈妈提起你了呢。”喻文州说着,却不知站在他面前的人早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你,阿姨说什么了吗?”余念词带着试探开口,想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消息,来打消她现在的念头。
“妈妈说我们两个关系很好呢,你常常去家里陪我,而我有心事都会跟你说,而不和爸爸妈妈说,妈妈说,她还吃醋呢。”
喻文州轻笑着,他能感受到面前的人心情很低落,妈妈跟他讲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所以,他这样说,也是想让她开心一些,想让她知道,他虽然忘记了这些,但是他还是愿意和之前一样啊。
可是他不知道,他说的每一句都重重的击打在她的心上。哈!是啊,就仅仅只是,关系很好吗?仅此而已吗……余念词疼的快要不能呼吸。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嗯,不记得了,对不起啊,我现在只能靠妈妈说的话来了解我的过去,自从我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之前的我是什么样的,更是不知道,所以,很抱歉,我现在还不能想起你。”喻文州愧疚的说着。
“以前,也不记得了吗?”余念词问。“不记得了……每次,我想要试着去回想过去的事情头就会很痛很痛,心里也很难过,仿佛在抵抗着过去,很难过,很悲伤。”
“悲伤啊?也是,是会悲伤的吧。”余念词自嘲一笑,那个悲伤的过去,就这样淹没在他的记忆中吧。
“你怎么了?”喻文州能察觉到面前人的叹息和难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一难过,他的心竟然也跟着一揪一揪的疼。
“你好好修养吧,我先走了。”余念词忍不住了,她实在待不下去了,喻文州熟悉的面孔,现在在她看来是那样的陌生啊。
还有他从来不会这样说话的啊,他很任性的呀,他不会这么乖的呀,这不是她的喻文州!不是!再也无法承受这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她想逃了,逃的远远的。转身就要跑,被喻文州的声音叫住。
“那个,你还会再来吗?”喻文州心脏紧紧的揪着,他的右手紧握着床单,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走了,他却百般不舍,竟然心底希望,想要她再来,哪怕,他没有那个资格,他也想鼓起勇气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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