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菊史开始大骂,吐口水,拳打脚踢。
她本来以为上了救护车就安全了。
正常的理解是:犯法被抓,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
可是看不看病,这就是自己的自由了吧。
然而,陈菊史发现想多了。
这帮人是有备而来。
后悔了,为什么要拿那一万块?明明可以死缠烂打让白薇把那十万的购房款拿回来的。
那个地方为什么有一万块钱?
为什么她偷钱的时候会被拍到?
为什么刚刚一闹起来的时候就有警察和医生?
为什么,为什么全世界都针对我……
都是这个世界的错,毁灭吧……
刚开始给她打这一针, 不知道是什么鬼。
不过没关系,陈菊史练功,很牛逼的,刀枪不入,神功护体……
后面是什么来着?是什么?陈菊史开始翻白眼。
刚开始的时候还精神亢奋,拳脚也有劲儿。
现在也变得没有了力气……
随后大舌头,神智错乱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等陈菊史再恢复意识的时候。
她在一个大房间。
房间里摆满了铁架子床。
周围的人蓬头垢面,下身都是病号服的蓝白条纹。
上身的病号服外面套着羽绒病。
女的三三两两混一起拉家常。
男的两三人围床边打牌。
这些都是正常的。
还有一些让陈菊史头皮发麻的。
比如一个年轻女孩,刘海一半齐的,一半像门帘挡住一只眼。
她站在原地,双手插腰,嘴里一边唱歌,一边蹲膝扭胯。
“一阶玛也脚啊嘿,他莫尼那脚哟……”
然后满地打滚地做地板动作……
陈菊史的下巴不受控制地吊了下来。
她目光横移,再看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来回窜,“我要出去!”
“我要去证券交易所!”
“股市要开始跌了,要暴跌了。”
“我要把钱套出来。”
“啊……股市要崩盘了……”
陈菊史的目光扫过去,毛骨悚然,这尼玛是什么地方……
陈菊史从床上坐起来,下床的时候,脚下一软,跪扑在地上也不管……
她连滚带爬地出了大病房,楼道很黑。
左右两边的尽头都有光透进来,能看到那些背光游荡的身影。
陈菊史可能不知道这种场面像什么。
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应该像是在丧尸的老窝里。
陈菊史朝右手边的大铁闸跑过去。
她撞在铁闸门上,去找门锁。
可是里面是没有开关的。
这道铁闸门只能从外面用钥匙开。
“开门!”
“有没有人。”
“放我出去。”
“尼玛批有没有人,放我出去。”
陈菊史的声音从小声到大声,再到怒吼……
怒吼变成大声再变成苦苦哀求……
她抱着大铁闸,摇晃得很用力……把手从缝隙当中伸出去,可是也仅仅只能伸个手掌,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陈菊史更气了,拉着大铁闸哐哐哐地拼命撞……
“放我出去!”
“啊……”
“救命啊,救命啊,放我出去。”
“我没病!”
她吼完,旁边多了个头,弱弱地说,“她真的没病,相信她,我和她一样,我也没病。”
我去尼玛的……陈菊史扭头看着旁边的陌生脸,战术后仰,“滚尼玛批的,滚!”
把病友吼开后,陈菊史继续摇门……
从她看不见的铁闸外的侧面,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嘴上叼着没点的烟,冲她咧嘴笑。
看到这笑容的时候,陈菊史才发现这张笑脸和办公室里那张严肃的脸全然不同。
虽然是同一个人……
陈菊史马上腆着脸笑,“王SJ,我没病,你看能不能把我放出去?”
王宇摇摇头,“我没说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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