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啊,有机会替我谢谢那些奋战在一线的战士,让他们多保重。”
“他们也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
“他们也是别人心尖尖上的肉!”
剩下就是林瑶、许佩、白文婧了。
她们三人走到一个较远的地方。
林瑶说,“药品物资都在路上。”
“军车给你带了些东西。”
“玖儿被佩佩养得白胖温柔。”
“沫儿乖巧懂事,有点瘦。”
“还有……我很想你。”
许佩说,“爸妈的后勤工作很到位,家里的物资充足!”
“基建的送了账篷过来。”
“全家都睡在外面。”
“今天王沫儿扯了奶奶的头发。”
“因为奶奶骂你狗东西。”
王宇在电话里说,“扯得好!”
许佩一身反骨,“我也这么说。”
许佩把电话交给白文婧的时候,“王宇,我已经没爸爸了,你……”
王宇大叫,“老项没了?”
“滚!”许佩气不过,骂了一句。
轮到白文婧了,她憋了半天,深吸了一口气,无数的话到嘴边 ,可是因为哭得太厉害,王宇一个字都没清。
白文婧最后来一句,“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王宇的回答很笃定。
张茜不解地问,“文婧姐说什么了?”
王宇摇摇头,“她一直哇哇哇哇,我听得清个锤子啊?”
张茜笑着说,“那你说记住了?”
王宇说,“虽然没听清,但是意思传达到了就行。”
王宇已经累得开始翻白眼了,他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合过眼。
上一次这种状况还是王沫发烧的时候,一直不退烧,妇儿院那边说就是个病毒引起的上呼吸道感染……
说是输液能退烧,但退了还会烧。
那一个星期,王宇是没日没夜地守着。
明明知道她没事,可架不住会担心。
王宇好像睡着了,让张茜过两个小时叫他。
张茜拉着王宇的衣领看了看,一圈都是黑的。
张茜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着王宇。
不知不觉,她好像靠得更近了。
张茜撩开了王宇那一头油腻的长发。
看他的眉,看他的睫毛,看他黑乎乎的脸,摩挲他的胡渣子,看他满是干皮的嘴。
张茜就这么拿嘴往王宇的嘴上凑。
王宇的脖子往左偏。
张茜的嘴往左边偏。
王宇的脖子往右偏。
张茜的嘴往右边偏。
张茜急了把王宇的头掰正,王宇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张茜忍不住地笑,然后瞪了王宇一眼,扭头出了简陋的篷子。
妈的,家里已经有个姥姥了,黑山老妖还凑什么热闹?
“挖到人了……”
王宇不知道睡了多久,被这声音给炸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冲到废墟上边,冲进迷彩的人堆……
俯瞰的视角慢慢远离地面,迷彩的人堆连成了片……
变成了湖泊,变成了海洋,这才是民主的凝聚力与希望啊……
一次次地将生还者抬出。
一次次地为遇难者默哀。
在这种情绪大起大落当中,人没有麻木,但精神真的很容易崩溃。
老高带着物资冲进震中。
南方分公司带着装备冲进震中。
黄肖带了一帮人冲进震中。
白文宿带着工厂的员工,带着仓储的人也冲进震中……
远在一两千公里外的农民骑着火三轮来支援。
远在一两千公里外的货运司机拉着蔬菜反果奔赴灾区。
远在祖国山河各个角落的民间力量,他们骑车的,开车的,搭顺风车的……
有公司的大佬。
有企业的工人。
有个体户小老板。
有普通的小商小贩。
士农工商在这一刻没有职业高低,没有人格贵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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