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求她的。”说话的是死者的妻子,一个几近疯狂的女人。
她的眼睛泛着红,目光像针一样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看向了法庭中央那威严不可轻侵犯的法官大人脸上。
“法庭之上怎么能允许意气用事呢?念及证人尚未成年,对法律认识不严谨,庭审之后再做处理。”主法官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今日暂时休庭,于十日之后再次开审。”
“时间够的,十天足够我再找到些证据了。”肖然不知道何时穿过纷乱的人群,来到了赵婉清的旁边。
“发什么楞呢赵婉清,你父亲要被带走了。”
闻声,她这才动作迟缓的抬眸看向了赵父。
面容沧桑憔悴,面对质问却又百口莫辩的中老年人。
这场庭审是对他的一场折磨,仿佛要耗光他的力气,头颅卑微得要低到尘埃里去,凹陷进去的眼睛里看向自己女儿时是饱含的歉意。
面对那些仇恨的目光,一个连记忆都没有的人只能百口莫辩。甚至时间久了,面对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他有时候也不免怀疑起自己。
“爸!”赵婉清隔着一道木栏一路送着自己的老父亲,手在短暂的触摸到的一瞬间又立马被人分开。
赵父被看守推搡着走进了某一扇门,门在无情的关上了,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
爸我一定会替你洗清冤屈的,请相信你女儿,也相信你自己。
何昊林打了个昂长的哈欠,活动活动了身穿昂贵西服的后背。
“六个小时啊,整整一个下午。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你还需继续努力,我先走了。”何昊林的手搭上了肖然的肩膀。
“好走不送。”肖然现在哪有心思去送何昊林,赵婉清这丫头明显情绪不稳定,他不守在她旁边还指不定会闹出点什么事呢。
两个人从庭审的后门出来时,夜已经很深了。
墨蓝色的天空上堆积着大面积的云,被夜风刮成棉絮状的散落在天空的每个角落。月亮朦朦胧胧,给大地披上一层柔柔的轻纱。
两岸的灯光像星火,是很美的夜景,但现在的赵婉清根本无心欣赏。
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好看的眉头蹙得很深,边走边踢动着路边的小石子,丝毫没意识到肖然没有责任一直陪在她身边。
肖然一言不发,沉默的跟在赵婉清身后,像是跟着光的影子。
走着走着赵婉清伸手扯下了圈住头发的发圈,任由自己的长长的卷发散乱在夜风里翻飞。
赵婉清不习惯穿高跟鞋,索性把高跟鞋脱了下来提在手里,白皙小巧的小脚踩在青灰色的地面上,脚后跟处有着被磨红的痕迹。
突然,一件尚带着体温的衣服披在赵婉清的肩膀上,赵婉清诧异的回头,看见肖然穿着单薄的蓝色衬衣一脸故作无所谓的表情。没带警帽的他头发总是有点乱乱的,轮廓分明的面容不如穿警服时英气,但多了几分随性洒脱。
“别想多,这是来自人民警察叔叔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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