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旧记得那天我跳下楼之前席皖宸说的重新来过,说明他对陈锦,对他曾经的前任心里还是有所惦念的,如今他知道我是陈锦,他对我除了折磨还有触动,那种触动可以激起他心底的点点柔软。
埋在他怀里的我忍不住的勾了勾唇角。
我故意提起的这些事,提起他对陈锦做过的伤害。
他真的一点都不配喊我锦儿。
“锦儿,别怕,我在。”
此刻的席皖宸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他丝毫不介意我刚吐过身上有异味,像对待什么珍惜物品一样,小心翼翼的,将我紧紧的拥在怀里安抚着。
我忽而从他的怀里挣脱,目光惶恐不安的望着他,喃喃的问:“锦儿是谁?皖宸,她是谁?”
“她啊,你忘了,是你以前的名字。”
我忽而冷静下来,静静地望着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里难受的厉害,我忽而想起陵生炀在浴室里洗澡。
我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而且还在这儿演戏。
我猝不及防的把自己最糟糕的一面展现给他。
但现在这些不是最重要的。
此刻我必须要让席皖宸快速的离开。
酝酿许久,我温柔的出声道:“那些梦境很真实,时时刻刻的都折磨着我,我打算最近去找心理医生看看,还有……我们之间还是别来往了吧,我想恢复之前平静的生活。”
席皖宸脸色骤变,他抬手用手指抵住我的眉心,嗓音忐忑的问:“你这是想和我划清界限?”
我目光坦荡荡的望着他,故作难受道:“你有你的未婚妻,我不愿插足别人的生活,再说她今晚帮过我,我不想伤害她。”
他沉呤道:“别离开我。”
席皖宸抽回自己放在我眉心的手指,“未婚妻那边我会处理的,你别离开我,跟我在一起,以后得日子我都会待你好的?”
他的眼眸,似含着无尽的悲伤。
我一针见血的问:“那你爱我吗?”
“爱?”
席皖宸的目光彷徨,我冷静的提醒他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警告过我的身份,只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更警告我不要爱上你!我时刻都谨记你的话,可现在呢?让我别离开,你是爱上我了吗?”
“皖宸,我可没爱上你啊,在我没有爱上你之前你千万别爱上我,不然这一场游戏是你先输了啊。”
席皖宸终究离开了,我不知道他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走的,但今晚的自己算是旗开得胜吧。
至少他看起来蛮失魂落魄的。
我松口气躺在沙发上,刚闭上眼睛,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我偏过脑袋望过去,陵生炀穿着自己之前的那件白色衬衫。
他的目光沉静,纯粹。
面前站着的少年是干净的。
我破罐子破摔的问他,“你有想问的吗?”
他摇摇脑袋,过来拿过桌上的纸巾开始擦拭地上我吐的东西,随后又用了拖把拖干净。
至始至终,他什么都没有问。
收拾完一切陵生炀过来坐在我身边。
他用手指替我轻轻的按着太阳穴,很舒服也很享受。
“我做过席皖宸的情人,而且在他是有未婚妻的情况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犯贱?”
陵生炀没有说话,异常的沉默。
我早前认识的他都是寡言少语的。
内向安静的要命,不太会与人沟通。
没想到三年后亦是这样。
我继续剖析自己道:“我为他堕胎过两次,而且我之前还跟一个老头子结了婚,到现在都没有拿到离婚证呢。”
陵生炀还是沉默,我吐了口气,对他坦诚布公道:“我刚对席皖宸说的那些话是真的,我就是他口中的那个锦儿,但为了摆脱他我一直装失忆,生炀,你喜欢的女人真的很肮脏呢。”
陵生炀一直不说话,我偏过脑袋望着他,他的睫毛又长又浓密,我叹息问:“你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男孩,这样的我又有什么好值得你喜欢的呢?”
“我喜欢你,跟你经历过什么没有关系。”
我问:“哪怕我被轮奸失去贞操?”
“可郁栀姐的贞操从没放在阴道里啊,失去贞操的不是那些强迫你的人吗?说到底你不过是受害者,既然是受害者,委屈的不该是我而是你啊,郁栀姐每次想到这事心里都应该很难受吧?”
我错愕的目光望着他,他的手指继续替我揉着太阳穴,嗓音磁性道:“郁栀姐,我从不是一个肤浅的男人,也从不是一个会随意改变自己内心想法的男人。你自称你肮脏,可谁愿意自己是这样的?谁不想安康幸福的度一生,谁不想找个喜欢的伴侣平静的过日子?你如此这般诋毁你自己,即便说的是真的,可我相信你有自己的难处,一个有自己委屈肯委曲求全的女孩,我又怎么舍得错过呢?”
“郁栀姐,你应该很伤心吧,从我第一次在片场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其他人不同。你常常孤坐在角落里,目光无措的落在远方,瞧着很伤心,那时的我常常观察你,一不小心就惦记了三年。”
陵生炀是想告诉我他喜欢了我三年。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郁栀姐,你刚刚说你想要摆脱席皖宸,又说还没有拿到离婚证,这些话就表明你想恢复单身。”
“既然这样,为何不给我一次机会?”
一个权势滔天足以和席皖宸对抗的男人摆在我的面前,他深情,他好摆布易掌控,要是以前我会利用甚至不择手段。
可望着眼前这个小我六岁的男孩我突然不忍心,他是真情实意的,而我不能随意的糟蹋着他的真心。
再说,我就今晚才见的他啊。
以前我们都没有什么交集的。
“郁栀姐,我想做你的男人。”
他最开始不愿意喊我姐的,但现在一声接着一声的郁栀姐入了耳,入了心,让我突然想依靠一个人,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没有那么多的猜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但这些对他来说都不公平。
他是美好的,他应该找一个美好的女孩谈恋爱,然后到一定阶段的时候就结婚生儿育女,再说他的家族是不会接受我的。
“生炀,早点休息吧。”
我用手指给他指了指书房的位置,陵生炀也不勉强,他起身进了书房但没有锁门只是掩着。
我在客厅里抽了一支烟才会卧室,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突然想起自己晚上还没有吃饭。
但比起吃饭,席皖宸更令人糟心。
他今晚的模样令人出乎意料。
他心里对陈锦还有感情吗?
他方才的离开是答应了我分手还是说只是暂时性的妥协,他会处理未婚妻的话是真的吗?
席皖宸究竟要做什么?
我不懂,索性闭眼睡觉。
晚上我做了个梦,是我在沙发上同席皖宸描述的那个梦,我惊恐,我吼叫,可就是逃不脱那个可怕的梦境。
最后的最后,一阵铃声吵醒了我。
能知道这个号码的只有陈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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